殿内是暖和的,相比外面风雪肆虐,这里是一方净土,还燃着好闻的沉香,白烟飘飘渺渺,从黄金铸造的金山上蔓延而起。
脚踏了进来。
立马就有小宫女上道的给两人整理衣袍,松衣服。
夏知元从一开始的不怎么习惯,到后来渐渐的习惯,为此感叹了一句。
果然是花花世界迷人眼,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赵长霖张开双手,任凭自己的外衫,被宫女们脱下,她闭着眼,依旧是一言不发。
两人刚才在大殿外面可以算是闹了不愉快,说是不愉快也不准确,反正二人心中都有一些小别扭。
殿下是憋着一口气。
而夏知元更多的是对殿下的愧疚,分明是自己撩拨了殿下,现在却要和殿下主动提离开的事情。
怎么想都是自己的错。
就算是去网上开帖——好不容易攻略了心仪的女神,结果自己要穿上了裤子拍拍屁股走人!
这样想绝对会被骂死吧!
于是即便两人的关系有些尴尬,难以缓和,夏知元还是想上前主动,和殿下提和好的事情。
再怎么样自己也得把这剩下的6%好感刷上来,这样任务才算圆满完成。
系统也才会放自己离开。
她看着春泥将自己的衣服抱走,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夏知元这才缓步的靠近赵长霖。
“殿下…殿下…?”
声音婉转,夏知元刚才被冷风一吹,整个人的气色算不上好,即便是在这暖和的大殿之内,也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下一刻就要跌倒。
“嗯?”
听着这两声轻轻的呼唤,赵长霖最终睁开眼睛微微颔首,她是拿她没办法,原本想生闷气,将她搁置上几天不理会的打算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这人啊,怎么生的这般让人心疼,赵长霖生怕自己用力一些,夏知元就会像异域外邦进贡来的玻璃一样,碎在自己的手中。
“又有什么话要说?”
赵长霖厚重的外套已经全部脱下,此刻只剩下里面的月白和金色交织的内衬,金线的游龙飞舞,踩踏着祥云,龙头回首看着自己的尾巴,胡须卷曲飘荡,略显几分俏皮,没有那么威严。
她头上的束发金冠也已经被取下来,只是单单的挽着一个发髻,墨色的碎发披散在肩上。
赵长霖抬眼看着她,那双眼眸之中是说不清楚的感情,在自己登基之前,就已经有不少朝臣递上奏折。
在折子里面大书特书,说要自己充盈后宫,择选男宠。
统一都被赵长霖给压了下来,谁敢再提一句,她就削谁。
但是她并不想将知元关在这后宫之中,母亲身为皇后的郁郁寡欢,她看在眼中,所以赵长霖希望夏知元在自己的庇护之下,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以知元的能力,可以做到更好的事情,她要比朝中大多世袭爵位的子孙,要敏锐的许多。
看到愠怒的殿下,夏知元甚至觉得这样的殿下,看着很美。
原来殿下生起气来也这么美,夏知元有些情不自禁的看入迷的,这样的殿下才有一些活人的气息,会喜,会怒,会悲,会伤。
“作甚的…摆出这副表情?”
“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原本还有些怒意,赵长霖在此刻烟消云散,她只觉得夏知元这样子有些好看,伸出手直接落在夏知元的耳垂上。
用力捏了捏,又拧了一拧。
温热的耳垂,很舒服,她似乎捏的有些上瘾,不断的揉搓着,直至整个耳垂发红发烫也没有放下来。
夏知元任凭着赵长霖手中的动作,没有任何动作,她的指尖抬起,想回应殿下,可又有些犹豫。
话到嘴边,夏知元调转枪头,临时一改,最终还是问了出口,她轻声身道:“那…殿下为何又要留下知元呢?”
“知元…想知道殿下为何要留下知元?”
她眼眸之中神情坚定,似乎今天就想知道答案,想知道为何殿下不让自己离开。
这大殿之中还站有宫人,赵长霖却毫无顾忌的朝前走了一步,既然她问出口,那她答她的问题也无妨。
“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长长久久。”
“永不分离。”
“我说这话,知元难道也不信吗?”
她的龙袍微微敞开,夏知元甚至能够看清楚殿下身体曲线的起伏,如此赤诚,不夹杂任何犹豫,一口气的说了出来。
她的眼里是一抹淡淡的幽思,无法抚开,也无法化解,就像是万年寒冰,亘古不变。
一时之间大殿之中寂静,就连站在一旁的宫女们都屏气凝神,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自己出声动作打扰了这重要的时刻。
烛火悠悠,窗外风雪肆虐。
雪声簌簌。
就连池塘中的鲤鱼也睡着了。
“在这天下,万人皆为民,万人皆为臣,可唯独你不一样,知元…”
“你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为皇者,为君者,都有私心。
这是父皇母后自自己小时候就告诉自己的道理,这是夫子自幼时就告诉自己的道理。
但,这份私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