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和白鹰爪子同时往下勾去,两只鹰的翅膀触碰到一起,谁看谁也不顺眼,黑鹰率先发力,朝着白老鹰的眸子啄去。
白鹰往旁边一躲,白色的羽翅在空中停滞几秒,又重新找回轨道,锐利的鹰眼盯着前方已经得手的黑鹰。
扑咬了上去。
两只鹰在空中打成一团,非常凶残。
但赵长霖却没有叫停。
反倒是一旁的陆伯山急的跟什么一样,一扬马鞭,就要冲上去。
这头黑鹰可是他的心头好,花了两颗上好的宝石买回来的,黑鹰野性难驯,好不容易才训斥的如此听话。
若是黑鹰一死,日后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在贵族圈子之中炫耀自己的黑鹰。
那真真是叫自己比死了还难受。
“侯爷,两鹰即在相斗之际,何不分个高下,看看谁的鹰更为凶猛?”
轻蔑的笑容挂在唇边,赵长霖不像陆伯山那样着急,这只白鹰,若不能成为自己手中的利刃,那么丢掉性命又何妨。
“公主殿下,驯服凶鹰实来不易啊。”
“小侯可是说好了,下次见面的时候要给诸位兄弟们看看…”
手掌紧紧的攥着马鞭,陆伯山恨不得冲过去将两头缠绕在一起的老鹰给分开,然而,他这是有心无力。
长公主殿下的问话,他总不能置之不理,这就是殿前不敬,犯了大罪呀。
可他话还没说完呢。
空中白鹰就叼着奄奄一息,还剩一口气的黑鹰从空中坠下,一滩猩红色的血迹洒在了翠绿的草地上。
黑鹰无力的挣扎,爪子在草地上摩擦,就连刚才那只硕大的兔子,也在白鹰的口中,白鹰讨好一般的将灰色的兔子放在了赵长霖的马前。
松开了一直束缚住黑鹰的爪子,张开白色的双翅,重新回到了赵长霖的肩膀上。
陆伯山心中已经积攒了一圈怒气,可是,陆伯山敢怒不敢言。
只能将这口怨气硬生生的给吞了下去。
“殿…殿下胜!”
“正好是五十一只!”
小六子非常积极的将地上那只肥硕的灰兔子拎了起来,对着赵长霖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身后的小太监们纷纷鼓掌,无不欢庆是殿下胜了这场比赛。
“多有得罪,侯爷。”
“这只老鹰看皮相也绝非俗物,这损伤吗,待会儿本宫吩咐公主府的人,给您按原价赔偿。”
赵长霖骑在马上,只说了两句必要的客套话,便一拽缰绳,离开了此处。
剩下陆伯山气得脸色通红,饶是他皮肤晒得黝黑,也能看出来一二。
真是一场剧烈的…角逐。
不过还是殿下的大氅舒服,夏知元被暖融融的皮毛包裹,感觉自己困意来袭,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
草原之上,没有树木,狂风吹拂而过,就会觉得寒冷。
夏知元手指还是勾住殿下的腰肢,不肯松手,马背上虽然平稳,但也有少许颠簸。
马蹄慢悠悠的向前走了一会儿,赵长霖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动静,走到一处树荫下,微风渐止。
她这才听清楚夏知元清浅的呼吸声,赵长霖知道再往前走就是一滩沼泽地了,前面有驻军把守,防止打猎迷路的人掉入沼泽。
所以,赵长霖也并不打算往前走了,拽住缰绳,若雪竖了竖马耳朵,明白了主人的意思,马蹄轻轻的停顿,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
缓缓的起身下马,但动静还是有些大,赵长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自己的动作,将熟睡中的夏知元给吵醒。
连带着黑色的熊皮大氅一起抱了下来,赵长霖这才感觉,夏知元的身躯是如此轻盈。
夜晚两人相拥而眠的时候,赵长霖就能够感受到夏知元身上的冰凉。
现在身上倒是有些热气了。
看来自己这大氅并没有送错人,只不过若单单只是一件大氅未免也太单调了些,还是要托纺织局的人再备上几件轻盈而保暖的衣裳。
样式也要好看些,最好是衬她。
将人抱在怀中,赵长霖一抬眼,跟随的影卫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连忙将自己身后的黑色披风取下,铺在地上。
他们的披风都是特地用药草熏香过,防虫防蚁防叮咬,草原地上多虫蚁,恐怕若是直接躺在地上,夏知元少不了挨上几口。
若换做旁人也就罢了,赵长霖每回自己出来围猎,也没少被这山野之中的蚊虫叮咬。
可知元这样的身躯自然是承受不了的,若是遇上什么有毒的虫子,引发感染风寒,那可就是自己的过错了。
影卫的动作悄无声息,生怕自己惊扰了殿下重要之人。
作为影卫的职责是不会主动开口询问殿下的,这些天相处下来,作为一直以来都保护殿下的影卫,他们自然明白…殿下恐怕对这夏家府邸的小姑娘早就已经情根深种。
只是殿下素来对情感之事素来迟钝,恐怕殿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吧。
官老爷们逛窑子,包养小妾,亦或者是女官们家中圈养男宠,包养小白脸,都不会如此上心。
这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之中怕摔了。
手背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