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天空上,雄鹰在翱翔。
穿戴着铠甲森严的军队,齐齐的包围了围猎场,皇家的黄色旗帜,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围坐在一起的大臣,不敢吱声。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伺候陛下这么多年下来,自然也能揣测陛下一二,恐怕,今天并非什么皇家围猎。
而是他们这些大臣的鸿门宴啊。
“老许啊,你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啊…近卫军齐齐出动,咱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谏臣可怎么办啊。”
一摆自己的朝服,将袖子收了起来。
桌上是珍馐美味,奇珍异果,其中不乏西域进贡来的葡萄,北方的虎豹熊狼,摆在桌上热气腾腾的。
可他们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可得悠着点吧,上次治理河道的事情,陛下没有生你的气,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老许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就算陛下要贬老夫,也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吧。”
正在交谈之间,身后的大臣敲了敲他们的官帽,苍老的声音,咳嗽了一声。
“陛下来了,你们俩还吵吵呢。”
“还不赶紧闭嘴。”
随着话音落下,只听到帐篷外一阵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身穿一身戎甲之人,背着双手,昂首挺胸,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阶,皇家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他都没有扫两边一眼。
帐篷之中,没有一点声音。
大臣们纷纷低头,站起身,双手交叠,齐齐弯腰鞠躬。
“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心中却纷纷猜测,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事,惹了皇帝陛下不舒心。
“众爱卿平身。”
“今日,算是朕与爱卿之间的一场家宴,何故这般君君臣臣呢。”
“是吧,众爱卿?”
捏起精雕细琢的玉杯,里面盛着天池琼酿,散发着芳香,便只一口,胜过人间十年。
酒酿在玉杯中,微微摇曳。
皇帝却并未喝一口,反而是眯起眼睛,看着宛如鹌鹑一样的大臣们,似是点兵点将一般。
一摆自己的戎甲龙袍,随手指了一人。
“右都御史,你来回答朕的问题。”
“如今天下皆为储君之事,批评朕,责问朕,朕又何尝不知。”
“你说说,朕到底该选择谁做这个储君呢?”
被皇帝喊到的右都御史,站起身,缓缓地行了一礼。
“启禀陛下,陛下是一国之君,是天下群臣的一杆秤,天子之言,一言九鼎。”
“天子之见,乃通天之见,乃国运之见。”
“自是臣等望尘莫及。”
右都御史的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让旁边的左都御史都听愣了,偷偷在心中记下了,不过也不知道这招好不好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爱卿果真如此?”
杯中的酒液一口未喝,皇帝的视线如猎鹰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回答自己问题的右都御史。
“自然。”
听到这句回答,皇帝伸出手,早就在一旁等候多时的禄总管端着玉盘,将纸墨笔砚递了上去。
毛笔抵在金黄色龙纹的布帛上,龙飞凤舞的题字。
“众爱卿觉得霖儿如何?”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在此时站出来回答皇帝的问题,笔墨飞舞,很快就写好了内容。
“东阁大学士,你且来说一说。”
陛下的用意在此刻已经全然明了,东阁大学士之前便上过奏折,要求皇帝陛下立文王世子为储君,但陛下一直没有回应,所有人都认为陛下确实在考虑这件事情。
文王远在边陲,不过一个弹丸封地,必然掀不起什么风浪,就连文王世子,在今洲人的眼中,也和个乡野村夫没什么区别。
若是将文王世子接过来立为储君,过继给宫中妃子,想必日后,必能有一番作为。
可皇帝也不是个傻的,这些人如此推崇文王世子,并非是文王上下打点了什么,而是,愚夫好捉弄罢了。
一个上好的提线傀儡,如何能够舍弃。
被叫起身的东阁大学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桌椅挪动,他声音沧桑而带着颤抖。
“臣斗胆,陛下,公主乃是一介女流之辈,何况公主从小刁蛮任性,恐怕不能担此大任!”
“陛下,忠言逆耳,良药苦口!陛下并不是是非不分…”
右都御史在内心摇了摇头,樊方还是这么死板,恐怕这下是乌纱帽不保啊。
陛下为何要在围猎说这么重要的事情?只稍看一眼身后那千军万马的近卫军,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呢,远处一支利箭射了过来,站在皇帝两边的守卫立马警惕,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刀,护在皇帝身前。
只听得“嗖”的一声。
银色的箭头,一箭射穿了东阁大学士头上的乌纱帽,跌落在地上,乌纱帽滚了几滚。
东阁大学士吓得立马不敢吱声,趴在了地上,以为是有刺客来临。
还没有大声喊叫。
熟悉爽朗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