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知道荀彧死的很早,却不知荀攸也没好到哪里去。
按着原本的历史上,建安十九年,荀攸跟随曹操南征孙权时候,就病死途中。
既然是病死的,说明命数已定。
如今虽然不是跟着曹操来到南方,但在合肥岌岌可危的情况之下,又得樊城被破的消息,这荀攸在殚精竭虑之下,看来是不能比原本的时间线活得更久了。
眼下晕厥之后,竟是半晌醒不过来。
曹丕一看荀攸晕了就清醒不过来的架势,当即叫人往扛起荀攸,往城外出去。
曹丕觉得自己偷偷跑路的事情,对城内的影响不会太大。
就是有影响,那顶多也就一点,不会影响整个战局。
但他还是低估了他魏王世子这名头的厉害。
明面上不说,暗地里,还是有不少眼睛盯着曹丕的。
曹丕来的时候,那是人人都觉得合肥城稳如泰山,不然魏王也不能让世子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而眼下曹丕走的时候,却顿时让人觉得合肥完蛋了。
曹丕都走了,城肯定守不住了,难道陪着这合肥城送葬么?
于是跟着曹丕跑路的,当真不少。
弃城而走这种事情,都是人传人的。
逃跑的越来越多,合肥城终于在外部的猛攻和内部的溃逃之下,彻底奔溃!
孙权一生之敌合肥,终于在邢道荣攻破樊城的影响下,陆逊不惜江东兵卒的性命之下,靠着死攻城池,直接给拿了下来!
只是陆逊赢得并不容易。
六万江东兵,在这合肥城下就丢了两万人。
消息传回江东,世家之人...尤其是陆家的,自然欣喜陆逊攻下合肥,立下大功,以后军中,那是威望极重。
更为关键的是陆逊极为年轻,日子还长的很...
然世家是开心,批评的声音更是不少。
有不少人就拿了荆州的邢道荣来比较。
邢道荣拿下樊城,损失兵马不过三千人,倒是自己闻说深受重伤,昏迷了好些日子。
与之比起,陆逊拿人命填这事情,就有点不堪了。
更有人批评:“合肥之战,在樊城被攻破之后,本可徐徐图之,升至可不攻而破。”
“那陆逊穷兵黩武,为立功勋,丢了多少将士的性命!”
这种批评并不是没有道理的,陆逊在合肥打的是着急了一些。
要是损失不大也罢了...
如今损失如此之多,把江东家底都打了大半,不怪有批评之声。
不过如今陆逊毕竟是拿下了孙权十年都拿不下的合肥,就算有批评之声,也被狠狠压制了。
而如今樊城与合肥皆破,与曹操而言,似乎他这魏王,也已经岌岌可危了!
...
“邢将军!”
“大事不好了!”
自樊城之战后,邢道荣自然就在襄阳里开始养伤。
日子又从战场上的腥风血雨之下,顿时变得安定了下来。
每日就受着小姨子的照顾,要不就是教导周循两句,总归是清闲了下来。
不过说是清闲,也只是相对来说,你看这还没轻松多少时候,鲍隆又是急急忙忙的来了。
邢道荣见得鲍隆有些夸张的大呼小叫,颇是无奈道:“能出什么不好的大事,怕不过是江东拿下了合肥而已。”
鲍隆一听,邢道荣一下就猜出了情况,鸟都没鸟自己大呼小叫的样子,顿时有些汗颜。
却挠了挠脑袋道:“将军怎么一下就知道了...”
邢道荣无奈道:“便说眼下天下之事,还能发生什么不好之事,曹魏即不能反攻樊城,有不能身边天降,杀到成都之下,无非便是合肥被江东攻下罢了。”
“再说,此也不是坏事,江东眼下还算咱们共同对抗曹贼的助力,难不成你想曹操赢了不成...”
鲍隆听得慌忙解释:“非是如此!”
“只是末将想来,最好是哪个也不赢,叫咱们一路杀去合肥,叫那江东攻了半晌,却给咱们做嫁衣。”
邢道荣听着大笑:“天底下,哪能什么好事都给占着的。真要如此,信不信孙权下一刻就全军来攻荆州,与曹操苟且了。”
鲍隆闻言一品,想想要是自己是孙权,听到了这消息,肯定是要翻脸的。
便憨厚一笑:“将军说的也是,如此听来,这也是好消息了。”
这鲍隆变脸倒是变得快。
只不想邢道荣又摇了摇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此事到底是好是坏,也不一定,若是江东一路杀往北方,咱们慢了一步,那天下非是曹贼,却要成孙贼的了。”
鲍隆被邢道荣左一句“祸兮福之所倚”,右一句“福兮祸之所伏”,顿时给绕的有些晕乎了。
一脸苦相,显然是不知说什么才好的样子。
边上小乔见得“扑哧”一笑道:“姐夫,鲍隆将军为了你出生入死,你就别逗他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你可说明白了吧。”
鲍隆听得连连点头,顺着小乔话道:“正是,将军你也知道末将这脑子不如将军,还是说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