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水军和曹操的水军,总的来说那是半斤对八两,谁也不比谁好多少。
本来嘛,这两家的水军都是荆州派为根底,师出同门。
荆州派当年投曹的虽然不少,却被曹操杀了不少。
刘备这头虽然收的人少,世家地位不如投曹的那些,但也是有些有能力的。
如此一来,曹操虽然有名的荆州人才多,但杀的也多。
尤其是荆州派军中的代表,那是杀了个干净。
刘备这里虽然投的人少,但是实实在在的。
所以水军的能力在此消彼长之下,当真差不多。
眼下邢道荣冲文聘的水军,显然也不好讨得便宜。
不过眼下形势总体还是邢道荣这头占优。
本来曹军来的就少,邢道荣又是全军出击,自然会有优势。
眼看邢道荣即刻要胜,文聘号令先撤。
邢道荣不肯舍弃,正要追击。
却忽然听得口岸一阵阵鸣金收兵之声。
文聘听得眉头一跳,连忙朝着后头看去,果然那邢道荣正在船上跳脚。
破口大骂:“糊涂!”
“这一定能杀灭了敌阵,如何能归?”
“谁在岸边捣乱?”
便有边上鲍隆呼道:“是关将军!”
“关将军不知为何,传令咱们收兵!”
鲍隆说话时候一点遮掩的意思也没有,文聘听得那是清清楚楚!
心里顿时有谱,连忙叫全军回撤,不要再恋战了。
只是文聘自觉情况看的明白了,然邢道荣的“表演”还在继续。
却呼:“为何?前将军为何鸣金收兵?”
鲍隆应道:“说是…说是怕曹军有埋伏,不可追!”
邢道荣听着大骂。
“胡说八道!”
“那曹军便只有这点水军罢了,如何能有埋伏!”
“前遭我好不容易引开敌将,眼看都要破了敌寨,他却跑了!”
“如今不靠他,吾自破敌军,他却又眼看我胜利之时鸣金收兵!”
“那关羽,到底安得什么心?”
邢道荣骂的是越来越大声,文聘都行驶开了不少距离了,还能听见他越来越高的声调。
却听他呼道:“此事吾必须报主公去!定要给自己讨个公道!”
鲍隆声音也不小。
“不可啊将军!”
“那关羽乃是汉中王嫡亲兄弟,这公道能不能要回来,可是两说。”
邢道荣声音似乎更怒了,却呼:“主公向来深明大义,若知此事原委,定不能偏袒关羽!”
“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是当真偏袒…哼…也没这么简单!”
此话一出,不说别人了,就是文聘也心头一跳。
觉得其中“狠意”明显,心道那邢道荣算是被关羽彻底惹恼了。
而连文聘都心惊,就更别说鲍隆。
这家伙虽然心知是在演戏,却被邢道荣斩钉截铁的语气说的也有些慌张。
那神情是病重的紧,半没有演戏那种轻松的模样。
直到见那曹魏水军远去,瞧不得背影的时候,鲍隆才小心翼翼问道:“将军,你不能当真去告了关将军吧!”
演戏的最高境界,就是演着演戏着把自己也给骗了。
眼看鲍隆如此投入,邢道荣也是颇有欣慰。
却道:“安心就是,今只为乱曹仁心智,你可别先乱了。”
鲍隆听得这才安心,却道:“如此就好,就不知…那曹仁会如何反应。”
邢道荣听着道:“无非用计分化,逐个击破而已。”
“咱们不消多虑,且看他如何出招就是。”
说罢,邢道荣看远处曹军已没了影子,才笑道:“走!咱们回去与云长论理去!”
…
且不说邢道荣的理论的如何,先说曹仁这头。
听得文聘会来报告,听得邢道荣在江上就直言不讳,破口大骂关羽,这几日一直皱眉不展的表情,终于也开始变得舒缓了起来。
直在帐中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关羽乃刘备结拜兄弟,邢道荣又是刘备大将,屡屡救他与危难之间,这邢道荣若是当真去信成都告状,刘备定然焦头烂额!”
“一不可动关羽,二不能罚邢道荣,想必刘备注定只能把二人分开!”
文聘听着连忙道:“关羽乃驻军大将,若要分开,怕只能叫邢道荣离开。”
“如此一来,那襄阳危急倒是可解开了…”
正如文聘所言,曹仁虚的是邢道荣,并不虚关羽。
说白了,当年要是没有邢道荣识破司马懿计策,关羽只怕早陷落在樊城江边了。
当年都能拿捏了关羽,自然不惧怕他,哪怕…他叫关羽。
文聘故而闻言如此大喜,觉得只要邢道荣一走,襄樊局势就能稳住。
只是曹仁见关羽与邢道荣之间当真不和,又如何能错过了良机,所求又如何只能叫邢道荣离开?
当即立住踱步的步调,眼中闪着狠辣之色,冷声道:“关羽、邢道荣,乃魏王心腹大患!”
“尤其是那邢道荣,屡次三番,坏魏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