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之上,陆绩、顾雍、全琮、顾邵等人皆在船头等着。
见得邢道荣来,各个激动欢呼。
其实邢道荣并没有回信去,所以这几人心里对于邢道荣能否来此,也是心里没底。
好在这没等多久,终于见了邢道荣,自然激动。
而身边其他不知情的,看到竟然来了邢道荣,心里一时心思各异。
一群江东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知眼下到底是什么个状况。
不过看顾雍、陆绩两人都一点没意外的表情,看来不是不请自来了。
两船相接,邢道荣通过一条木板来到那楼船上,见顾雍与陆绩打头相迎,却苦笑道:“二位此番相请,可是把邢某可愁坏了!”
“只怕是一场鸿门宴,来了便回不去了。”
陆绩听得脸色一变,正要解释,却看邢道荣只是一脸笑容,却知其实开玩笑。
当下笑道:“子舆真开玩笑了,咱们早有相识,再说汉中王与吴侯重修旧好,咱们自然也是朋友。”
“既是朋友,又如何能设什么鸿门宴?”
“今日这要是谁当真给子舆发难,便是与咱们陆顾两家为敌!”
邢道荣听着明白,这话是陆绩给自己吃一个定心丸。
不过陆顾两家能量也确实不小了,何况陆逊眼下都是大都督,此等能耐,说出去的话自然是有几分分量的。
邢道荣拱手道:“既然公纪已然这般说了,想来某也可以安心了。”
陆绩连忙附和:“安心...子舆安心就是。”
说着,又是给邢道荣一一介绍了人。
不过江东世家虽然人多,但多数人邢道荣其实听都没听说过。
主要人物,还是顾雍这几个。
跟着几人就坐,邢道荣自能感受到一双双探究的眼神。
邢道荣只能当是没看见的样子,却与边上的陆绩道:“公纪,这品鉴会如何开展,某还得跟着你们来,可别瞧我啊。”
陆绩显然因为邢道荣来此而心情大好,却呼道:“诸位,今日邢将军来此,乃是吾等特别邀请来的。”
“邢将军的那首《临江仙》,诸位想必都知道,其之才华,自不用多说。”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忽下有一人上前道:“昔日将军风采未能见,可能今日再求一首词?”
这话说的就有些没礼貌了。
邢道荣那好歹也是客,怎好让人先来做词?
而这一语不止是对邢道荣,更是对陆绩的打脸。
毕竟前头才给邢道荣面前打包票,说着番他都能控制住场面,结果一上来就有个小子来找麻烦,自然是打脸的很。
当即不由怒道:“朱异!你这是作何?”
这朱异乃是朱桓之子,今不过也是十来岁的年纪,与周循相仿。
作为世家成员之一,这一年一度的品鉴会,自然也不能错过。
不过要说他为何对邢道荣如此,其实是他自己的心思罢了。
朱桓到底和顾雍、陆绩两家不同,常年领兵在外,对邢道荣这样的刘备家大将,是有些天然的敌意的。
朱异受其父亲影响,自然对邢道荣会有些敌意。
再见陆绩、顾雍等人,都隐隐约约,有些捧着邢道荣的意思,更是觉得低人一头。
少年心思,又不免有些冲动,这才如此说话。
当即与陆绩道:“陆先生,只是久闻邢将军能耐,忍不住上来求个词。”
“若是将军眼下无有所得,自也不好为难人。”
不得不说。
这年头的这些半大小子一个个的都挺是早熟的。
说起话来都是一套套的。
陆绩听得正要斥责,不想邢道荣起身道:“不忙,今日既然来了,那自然也得显露一手。”
陆绩闻言一愣,旋即大喜:“哦?不知子舆又有什么佳作,可让我也长长眼?”
邢道荣直接占据主动道:“不如,还是以这长江为题如何?”
陆绩听得忙不迭点头道:“自然是好,只是子舆前遭那首《临江仙》如此厉害,这番不知能不能比的过那首词的。”
《临江仙》确实很厉害,普天之下写这长江的,可能没什么还能比得过这首词的了。
不过邢道荣想来,也不消每一首词都如此炫目。
心头想起当年也背过的一首诗词,便一甩袖子,踱步来到众人中间,环视一圈,才缓缓道:“长江万里白如练,淮山数点青如淀。江帆几片疾如箭,山泉千尺飞如电。”
“晚云都变露,新月初学扇,塞鸿一字来如线。”
说罢,见众人正在细细品味其中诗词中的感觉,不由道:“不知诸位可见过塞外风景?”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塞外之艰辛,非是江东能比,诸位...当要早日匡扶社稷,造福百姓才是。”
朱异本是诧异这邢道荣当真是一开口就是一首词,但听着听着就不对味了。
江东可没有什么匡扶汉室的说法,邢道荣这一开口,就是来“劝降”来了。
只是这可还不算完,却见邢道荣上前几步,直直看着自己道:“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