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众兵卒是有心跟着高定了,高定心里却不大稳当。
他这心里实在摸不准诸葛亮对于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啊!
毕竟自己是反贼啊!
诸葛亮就是再宽宏大量,就能这么区别对待?
可别是诓骗自己,等自己投降去了,直接拿下,那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如此心中实在彷徨,高定决定还是主动搞搞清楚。
当即又使人来诸葛亮寨中探听虚实。
结果这去试探的人业务也不大精通,半路就被人捉了去,直接来见诸葛亮。
只是这下,诸葛亮却不再把人认作是高定部下了!
反而是心知高定来人,却偏偏认做雍闿的人。
当下把人唤入帐中,便是冷声问道:“汝元帅既约下献高定、朱褒二人首级,因何误了日期?汝这厮不精细,如何做得细作!”
那军士听得心下一冷,暗道原来雍闿与诸葛亮早有约定,要献了自家诸将和朱褒将军的首级,如此好投降诸葛亮!
“此等消息,定然要叫将军知道才好!”
这般想着,那军士便是一阵含糊回答,也不说自己是高定部下!
诸葛亮只当自己没识别出来,当真以为这人是雍闿部下,却修密书一封,付军士道:汝持此书付雍闿,教他早早下手,休得误事。”
细作狠狠点头,拜谢而去,回见高定,呈上诸葛亮之书,说起此中重重经过。
高定闻言大惊,用一双颤抖的手拿着书信看完,大怒:“吾以真心待之,彼反欲害吾,情理难容!”
说实话,高定说自己诚心待人是有些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要不是他有二心,使人去诸葛亮营寨之中刺探消息,那也不会被诸葛亮使了离间之计。
只是眼下高定丝毫不知,只觉得自己几番投降的机会都没动手,反而是那雍闿却先背叛了自己。
即刻便叫鄂焕前来商议。
鄂焕当然是觉得投降诸葛亮是最好的选择。
自己上过战场,自己最明白。
这一群乌合之众,就是和诸葛亮打一百次,那能赢的也不能是自己这头。
听得高定来问,便连忙道:“诸葛军师乃是仁人,背之不祥。我等谋反作恶,皆雍闿之故,不如杀其以投孔明!”
高定听得雍闿背叛的时候,早就想动手了!
当下听鄂焕也是这心思,当即便问:“如何下手?”
鄂焕想了想道:“可设一席,令人去请雍闿。彼若无异心,必坦然而来;若其不来,必有异心。我主可攻其前,某伏于寨后小路候之,闿可擒矣。”
高定从其言,当即设席请雍闿。
...
雍闿那头,听高定有请,却哪里敢去!
先前放回军士之言,他可字字也听得了心里头。
且不说诸葛亮对高定为何如此宽厚,只说自家军士也都是一副想跟着高定而去的心思,他就不敢赴宴。
只怕军中哗变啊!
而高定知雍闿不敢前来,心头却知其必然是有异心!
是也,高定引兵杀投雍闿寨中。
而正如雍闿所担心,前头放回的军士,都念着高定的好!
毕竟要不是高定,之前自己要说是雍闿部下,肯定就被直接被斩了!
于是皆想高定之德,乘时助战。
雍闿军中不战自乱,自然挡不住高定军马的冲杀。
雍闿上马往山路而走。
行不二里,鼓声响处,一彪军出,乃鄂焕也!
挺方天戟,骤马当先。
雍闿措手不及,被其一戟刺于马下,就枭其首级!
这家伙,还真成了万夫不当之勇了!
见主将战死,雍闿部下军士皆降高定。
当下高定见大事已成,当即引引两部军来降诸葛亮,献雍闿首级于帐下。
心里想着,按着诸葛亮的仁义,自己又杀了雍闿,总归是没事了。
不想诸葛亮却冷着脸,高坐于帐上,直接喝令左右推转高定,斩首报来!
高定慌忙大呼:“某感军师大恩,今将雍闿首级来降,何故斩也?”
诸葛亮却冷哼一声道:“汝来诈降。敢瞒吾耶!”
高定大呼冤枉:“军师何以知吾诈降?”
却见诸葛亮于匣中取出一书信,直接丢在那高定眼前道:“朱褒已使人密献降书,说你与雍闿结生死之交,岂肯一旦便杀此人?吾故知汝诈也。”
高定哪里想到,这事情分明都已经快要了结了,又杀出一个朱褒来!
顿时忙拜道:“闻说军师向来明辨忠奸,如何能不知此乃朱褒反间之计也?”
“军师!切不可信啊!”
高定说的是非常恳切,可惜诸葛亮那是一点没有感动的样子,便道:“吾亦难凭一面之词!”
说着又是沉凝半晌,似乎是下了个决定才道:“汝若捉得朱褒,方表真心。”
高定一听,事有转机,如何能不从之?
当即拜下道:“军师休疑,某去擒朱褒来见军师,若何?”
此话一出,诸葛亮直接就点了点头道:“若如此,吾疑心方息也。”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