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来乌林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不过他这个性,别人不说,他也不问,就当来外驻扎的就是。
如此见得乔老时候,周泰也不免有些吃惊,然很快也意识到,事情显然不简单。
再闻说邢道荣来此,要与自己一聚,顿时便知孙权为何把自己放出来了!
“吾以真心待吴侯,吴侯却几番不信我!”
心里哀叹一声,周泰忙道:“邢将军现在何处?”
“此地危险,不可久留,当叫其速回。”
得。
一听这话,乔国老也知道这情况不对劲了。
原来自己那闲婿真不是为自己来的,而是为了周泰来的。
只虽然目的搞明白了,但乔国老也知道邢道荣不见周泰怕是不会走,当下陡然下了决断,一把拉住周泰。
边是向外走,边是劝说道:“周将军,你还是与老朽见见老朽那闲婿,不若按他脾气,怕是不走矣。”
周泰闻言,当即也不犹豫,跟着乔国老边走边问:“邢将军现在何处?”
乔国老道:“尚在码头船上,与老朽说了两句话,就回船上去了。”
听得未曾下岸,周泰这才稍许安心。
两人一阵疾步而行,不一会回了码头上。
只见码头上风平浪静,看着倒没什么异样。
周泰跟着乔国老再走两步,果然见邢道荣真在岸上。
心头触动。
不由呼道:“将军…你真来了?”
邢道荣满脸笑意道:“闻说将军危险,自是要来,所幸所行顺利,没什么危险。”
“幼平,今江东既已待不下去,不如与吾同去江陵可好?”
周泰却不答应。
“不可…吾若是这般去了,岂不是要背负不忠不义之名?”
邢道荣忙劝道:“那孙权听信谗言,不辨忠奸,何必再追随与他?”
周泰却只是摇头。
“不论如何,孙家待吾不薄,不能叛他。”
邢道荣急啊!
眼下他最好的想法就是拉着周泰直接跑,但周泰不愿意,他也不能把人直接绑走。
只能再劝:“幼平!吾拼死来此,只有一次机会,下次可再也救不得你了!”
见周泰不走,邢道荣只能下船,上前走其跟前道:“幼平莫不是以为那孙权能转性?若非是得知吾来乌林,其如何能放你出来?”
“放你出来,不过是引吾出现,咱们这会儿相见时候,说不得有多少人已经杀来了!”
“事不宜迟,快走!”
邢道荣说着就拉周泰要走,可惜这厮稳如泰山,那是动也不动。
执拗至极,眼看还得费一番口舌。
后头鲍隆倒是急了。
他在船上遥望,已然看见两队兵马冲来,再耽搁一会儿,怕真走不得了!
连忙下船飞奔来,高呼:“将军!大事不好,这两边全是东吴兵,正杀过来!”
邢道荣道:“看清楚了有多少人?”
鲍隆道:“看着有一千来人。”
坏!
邢道荣赶忙转头道:“来不及了,幼平先跟我走再说。”
周泰听得后头有千来兵马追来,心下也是一颤。
孙权素有杀邢道荣之心,这番来此,必是已杀心。
当下也道:“那孙权早就我诱杀子與,今日定是徐盛、董袭带军来杀,子與快走,不可再留。”
哎!
邢道荣看周泰这是真不走,心下长叹一起。
这事情尽力至此,邢道荣也不能真把自己卖在这,只能无奈道:“幼平…如此你自己还当保重,要是哪日想明白了,来江陵再说…”
周泰闷闷点头,只心里却没感觉自己还能再往江陵去了。
眼下他自己心里其实也很迷茫,不知未来何去何从。
此刻不走,一是自己没想明白,二是当年的情义到底没彻底消散。
邢道荣眼看事已至此,只能无功而返,没想乔国老忽然出现道:“不好了!婉儿和循儿不见了!”
小乔和周循不见了?
邢道荣听着一脸懵道:“他们两个也来了?”
乔国老道:“哎!本以为当真是莹儿回来,便叫小女见见她姐姐,哪里想到此中事情如此复杂。”
周泰在边上道:“乔夫人许是带着周公子去别处玩乐去了。”
乔国老道:“先前还在码头,怎能不见了人?”
正说着,却听边上又起一声高呼:“邢将军、周将军!咱们一同走吧!”
转头一看,不正是那小乔么!
一同走?
小乔也要去?
这下不仅是周泰了,邢道荣和乔国老也大吃一惊。
乔老更是莫名其妙道:“婉儿,你说什么呢,你怎也要跟着去?”
小乔面色平静,抬头看了眼众人道:“妾身在府里时候就到处打探过,在乌林若见邢将军,格杀勿论!”
“谁与其扯上干系,一同杀了,绝不留情。”
说着转头看向乔国老道:“爹,咱们出来之后,府里都被封了,回去…怕是要与幼平将军一样,处处受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