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邢道荣冲入那曹仁军阵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这军阵这般恐怖了。
四周都是曹兵,很容易迷失方向。
由此…领头人尤其重要。
然而邢道荣却一时有些失神。
耳边传来曹仁大笑:“邢道荣!你入我军阵,已无出入!”
“风火山林!”
“开!”
仿佛是念叨了一句咒语,邢道荣却忽然感觉眼前当真狂风大作,一霎时,飞沙走石,遮天盖地。
又见怪石嵯峨,槎枒似剑。
横沙立土,重叠如山。
江声浪涌,有如剑鼓之声。
“还是太大意了!”
“只是学了个皮毛,怎好冲杀敌阵。”
邢道荣心里有点发虚。
这感觉他以前从来没有。
毕竟之前顶多就是一个“死”,正如他所期盼。
如今只想赢,不想死,心态变化之下,就有了几分心虚。
“将军!”
“咱们该往哪个方向冲?”
骤然,边上鲍隆的声音响起,叫邢道荣回过了神来。
转头一看,却见鲍隆那无比信任的眼神。
紧紧看着自己,只等自己拿主意。
邢道荣瞬间一激灵。
“娘的!”
“怕个锤子!”
“这后头跟着的弟兄,哪个不是对自己信任十足。”
邢道荣紧了紧手中大斧,神色凝重而带着几分坚毅。
环视四周,鲍隆、其余军士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
收了收心神,赶紧再回忆了一番诸葛亮的八阵图。
“八阵正奇有生死,左右奇正合围来。前后夹攻中军突,如梭穿线敌落败。”
“是了,往中军杀!”
心思一定,邢道荣向后呼道:“儿郎们,敌军破绽已露,随我杀!”
随着一声震天响的怒吼,邢道荣高举起手中的大斧,直指前方那阵眼。
“儿郎们,随我破阵!”
邢道荣的声音如同雷鸣,激荡在每一个士兵的心头。
众人蜂蛹而上,紧随将军,大军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汹涌着向前冲去。
八门金锁阵,变幻莫测,杀机四伏。
然而在摆正心态的邢道荣眼里,再多危险,能比得过在江陵城上么?
更何况眼下还有诸葛亮冥冥之中,在成都相助!
再说就算当真迷失方向,你朝着吴懿方向汇合总成吧!
再说本也生门进,景门出,靠近吴懿总没错。
哪里有杀伐声,就朝着哪里冲去就是!
邢道荣眼下武艺不说越来越高,但上阵杀敌的事情早驾轻就熟。
当下每一次挥斧,都伴随着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将阵中的敌兵砍得七零八落。
身影在阵中犹如一道闪电,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身后士兵们也被他的英勇所激励,纷纷奋勇杀敌,紧随其后。
再说…
陈到带着的都是精兵,本来就厉害,再加上邢道荣这龙将,真是龙将配精兵,直接把曹仁阵法冲烂了。
曹仁想变阵,让景门退出去,换到惊门。
然吴懿的“奇”军死死咬住了景门中军马,根本变不得。
曹仁这才发现,邢道荣这两只军马不是瞎冲的,还真有其中奥妙。
心下大急,却哪里还能来得及。
邢道荣在阵中无人能挡,白毦兵更是一打十,如此直接一路冲到了景门。
曹仁见自己这八门金锁阵,真被邢道荣给破了,心里气急。
挥动军马还要再上,却被边上另一部将翟元,一把拉住道:“将军,既然那邢道荣既已破阵,咱们还是快走吧!”
“眼下可直去樊城求援兵,免使襄阳有失!”
曹仁有些后悔。
“不该出城,使襄阳有危。”
翟元安慰道:“没事,襄阳还有牛金将军带着一万人马,不容易破城。”
“待樊城得了消息,自可解围。”
曹仁暗恨,眼下却只得如此。
只带着亲兵,速速撤出砚山。
…
邢道荣没注意到曹仁偷偷跑路了。
他眼下汇合了吴懿,正彻底杀穿了曹仁的兵阵。
见四下溃去的曹兵,邢道荣忙道:“快抓!抓不住的就地杀了!”
吴懿与陈到顿时领命而去,追着那些溃兵就去。
直抓了一个时辰左右,才把砚山的曹兵都抓了个七七八八。
吴懿手里拿着几个曹兵,回来大笑道:“哈哈,那曹仁不过如此,什么八门金锁阵,说破就破!”
“邢将军,这可多亏了有你在!”
邢道荣心道这吴懿原来也挺能吹牛逼的。
要不是靠着诸葛亮的口诀,加上夏侯存先来打了个样,他还真搞不定。
只眼下分秒必争,也不是客套时候,邢道荣只朝着吴懿一拱手,便叫人赶紧把夏侯存拿来。
冷声问道:“夏侯存,落在本将手中,要么降、要么死,万没有放走的道理。”
“眼下某就给你一个机会,是降还是死,就在你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