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平兄弟,上回相见,还是你在江东放了我一回。”
“此等恩情,某时时刻刻放在心中,只是迟迟不得再相见。”
“今不想你护送使者来成都,这才得以重聚!”
“来来来,咱们喝上几杯再说!”
邢道荣府里,面对周泰,邢道荣是主打一个热情。
倒是周泰似乎有些别捏。
面对热情的邢道荣,只是苦笑道:“邢将军…吾上回这番举动,可教江东好些人怪责。”
周泰也是实诚人啊!
其实这事儿邢道荣还是能想到的,周泰把自己放了,可不得叫江东怪责么?
尤其是这回自己挫败了江东的袭击,那对于周泰来说,就更尴尬了。
邢道荣闻言笑道:“幼平不必客气,称呼某表字就是。”
说着,笑容却顿时一收道:“幼平!大丈夫,做事无愧于心!”
“江东孙权,偷袭不成,若是怪责在你身上,那可是太昏庸了!”
邢道荣直接点名孙权,连吴侯的称呼也没有,主打一个态度鲜明。
周泰又是苦笑道:“子舆好生无礼,这要是在江东,早把你绑去了。”
“倒不是无礼...”邢道荣说着,看了眼周泰神情并没有生气,才接着道:“罢了,不说这些,咱们就喝酒,忘却这些烦恼事情!”
周泰闻言也举杯道:“喝...喝个痛快!”
两人便是胡吃海喝一阵,当真也不提刘备与孙权的争斗。
正吃一半,却听诸葛瑾前来。
这诸葛瑾能来干什么?
肯定是来打探消息的!
邢道荣心里门清。
周泰来寻自己,定然也是想开口打探消息,只是被自己“兄弟长兄弟短”,弄的不好意思开口。
诸葛瑾此来,应该是等的着急了看看情况。
邢道荣当下挥手请人入内,果然见诸葛瑾上前拜道:“邢将军,久仰大名。”
这诸葛瑾虽然是诸葛亮的兄弟,不过邢道荣对他可没有对周泰那好脸,只是喷出一阵酒气道:“原来是诸葛来使,不知找某何事?”
邢道荣“来使”这称呼,完全就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诸葛瑾哪里会听不出来这其中的意思,只是此来责任深重,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却道:“邢将军,听闻周将军在此,故而前来打扰。”
有言道:“诸葛瑾弟亮及从弟诞,并有盛名,各在一国。于时以为蜀得其龙,吴得其虎,魏得其狗。”
诸葛瑾能得一个虎的称呼,其实也算有些能耐了。
从马后炮的角度看,诸葛家三兄弟分侍三国,肯定是出自家族内部的战略规划。
即当天下未统一之时,往各国都安排一个家族中人,这样可以避免一损俱损的结果。
而无论哪国最后一统山河,诸葛家族都将跟着一荣俱荣。
不过邢道荣真正来到这个时代时候才明白,哪有这么多人能先知先觉啊!
诸葛亮之所以在荆州,而诸葛瑾在琅琊,完全是因为诸葛瑾身为兄长,肯定是要留在琅琊守家。
而他们父亲早亡,诸葛瑾一个孩子也不能养活自家兄弟,便让诸葛亮跟着叔父到了荆州而已。
从这些关系来说,其实诸葛亮与他大哥的关系应该还不错,要不是实在眼下东吴与刘备的关系处在了冰点,邢道荣也不会这么待他。
眼下…邢道荣却还是冷声道:“周将军在此好吃好喝,待吃饱喝足,自会还给使者。且回去稍待,天黑之前,定然把人送到。”
诸葛瑾听着一脸无奈,见邢道荣完全一副要赶人的样子,心道这厮正是油盐不进。
只是眼看邢道荣态度坚持,一时也只能无奈退却。
不过临走时候,还不忘给周泰一个眼神。
周泰看的明白,这是要把打探的活都交给自己。
只是...
你让他来面对邢道荣,他咋弄啊?
于是这喝酒喝的也是越发不自在了。
…
邢道荣当然能看出周泰的状态和之前不一样了,不过他就当不知道就是了。
周泰眼看这么下去没法搞,心下一很,端起一杯酒,猛喝一杯,壮了壮胆子道:“子與,可能说说,汉中王对于议和之事,到底有何意?”
邢道荣闻言心里一顿,长叹一气道:“这事本不好说,不过幼平既然当真开这口了,念在昔日旧情,我还是说说。”
“今天下三分,曹操为汉贼,自是吾等有识之士的目标,以铲除曹贼,匡扶汉室为己任!”
“吴侯那头…自然要说和的。”
周泰听得松了一口气,眼下江东那气氛,真不好再打大仗了。
前遭在合肥一败,硬说是运气不好或者意外,世家虽有不满,那也能勉强解释了。
结果如今偷袭荆州又没成功,都督吕蒙,大将甘宁潘璋全部战死,这可真有些解释不过去了。
世家本来就有些对孙权质疑,接连大败又是火上浇油,再说徐盛与董袭回来之后,还怪责豫章见死不救。
这简直把江东世家给点爆了。
都不用顾雍和路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