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吴集团中的有识之士,一直都有关于全占荆州的主张。
例如甘宁就道:“南荆之地,山陵形便,江川流通,诚是国之西势也。”
吕蒙更说过:“夫荆楚与国邻接,水流顺北,外带江汉,内阻山陵,有金城之固,沃野万里,士民殷富,若据而有之,此帝王之资也。”
说白了,占据荆州,江东才真正能“偏安一隅”。
如今…
机会就在眼前了!
直到关羽在樊城和曹仁打起来,吕蒙终于开始行动。
换上商人服饰,一路顺江而上。
周围巡哨果然没有防备,被吕蒙一路拿下。
直往公安而去!
…
公安。
守将傅士仁感觉自己脑袋是懵的。
吕蒙?
他不是江东的大都督么?
他怎么能跑来公安?
江东来打荆州了?
可他怎么能避开沿江的巡哨!
这一系列的事情,傅士仁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过能不能想明白已经不重要了,眼下关键是如何应敌。
吕蒙来的太突然,太没有预兆,让傅士仁心头很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心态其实挺正常的。
刘备这头一直知道东吴是盟友,眼下忽然出现一副攻城架势,谁搞的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虽不知情况如何,总先得守境为先,然傅士仁之胆怯无能,正是蜀汉崩盘的开始。
…
却说傅士仁在公安,忽被吕蒙领大军层层围困,心头难安,整日不知该如何。
却听门口守军来报,说城门有个叫虞翻的来见。
这要是换个张飞这种的,当场就能把人砍了。
背叛!
这是忠义之士最不能忍的。
然傅士仁却直接叫人相见,甚至亲自引人入内。
虞翻见之便道:“明者防患于未然,智者避将来之祸,知得知失,可与为人,知存知亡,足别吉凶。”
“如今大军到来,贵军斥候不及通报,烽火台亦不及点燃,此并非天命,实是由我军内应导致。”
傅士仁听着惊疑不定,没想到荆州之内有这多内应!
想想也是,若非如此,这吕蒙大军如何能悄无声息的到此!
心头惊讶之色,全在脸上。
虞翻一看就知稳了!
又道:“将军若无先见之明,时机到来却不愿顺应,独守萦带之城而不降,死战则毁宗灭祀,受天下人讥笑。
说着,更威胁道:“都督打算直取南郡,断绝两地陆路,将军生路一绝,我军再察公安地形,将军便在我军舌尖之上。”
“到那时候…将军逃走也无法幸免,再选择投降又有失于义,窃为将军感到不安,希望将军好好思量。”
傅士仁听得当场就拜道:“今若负隅顽抗,只怕城中百姓有失,若都督不伤百姓,吾自愿降。”
公安本就是门户之所在,百姓那里压根就没多少。
傅士仁这话,纯粹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虞翻自然大喜。
连忙应下,带着傅士仁去见吕蒙。
吕蒙好声宽慰两句,便把目光对向南郡。
虞翻又提议:“此谲兵也,我军应该带着傅士仁一起去南郡,再留下士兵防守公安。”
吕蒙听从其言,带着傅士仁便往南郡而去。
…
吕蒙这白衣渡江的计策之所以能成功,一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二是速度真的很快,把“闪电战”运用到了极致。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公安的傅士仁投降的太快了。
但凡他能抵抗十天,这情况也不一样了。
然眼下当南郡太守糜芳看见吕蒙带着傅士仁来的时候,选择的难题就又在他手里了。
…
糜芳这个人本事一般,但架不住人有“从龙之功”。
自徐州开始,此后的十余年间,麋芳始终跟随刘备颠沛流离,即便刘备多次因为兵败而失去了立足之地,也未曾丝毫动摇。
刘备被吕布击败于小沛,麋芳跟随刘备逃到曹操那里。
曾被曹操上表荐为彭城相,但最终辞官,而是继续随刘备奔波。
正是如此一入忠心,刘明知糜芳没什么能耐,却还让他当南郡太守。
谁都不可能想到,糜芳这家伙能不战而降。
事实上糜芳他老哥糜竺也想不通这事,得知糜芳投吴之后,也因此羞愧发病,在一年多后去世。
眼下却先不提这些。
糜芳看见傅士仁投降,当即觉得大不妙,连忙送出信去求援,却自觉远水解不了近渴。
“将军!汝今日不降,日后再被攻破了城,可没机会降了!”
“再说今日丢了南郡,也定会被关羽责难,其定然杀你,你何必送死?”
城下,傅士仁这投降派比吕蒙和虞翻都卖力。
投降这种事情,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干,得找个同伴。
就算要钉在耻辱柱上,也得有个伴不是。
糜芳在上听得阴晴不定,心里全然不知该如何才好。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