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隆这几日很忧虑!
将军从战场上重伤回来之后,就一直没了消息。
自己想探望,却被刘备拦在外头,连是看也不给看的。
这问题可就严重了!
他是真怕将军出了意外。
其实不仅是他,刘封与关平的担心神情也一直挂在脸上。
但总归几人之间的感情还是鲍隆与邢道荣最为深厚,自然也是他最为忧虑。
而眼下被刘备拦在外头,无奈之下,鲍隆只能再去问问曾经亲眼看过将军状况的魏延,再去了解情况。
...
“鲍将军,我当真不知道邢将军是什么状况,只知道我去救他时候,他还醒着,其他事情,我又哪里知道!”
魏延倒不是想隐瞒鲍隆,他其实和鲍隆一样,也不知道邢道荣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被魏延三番两次来寻,终于也有些不耐,说话也是有些着急了。
可他着急,鲍隆就更急。
顿时呼道:“你救了将军,怎么能不知道?”
按着魏延向来的脾气,这鲍隆这么“粘牙”,早是要发脾气赶人了,只是念在其一来上次领兵救过自己,二来也知道其实为了邢道荣忧虑,换位思考之下,还算还能按住脾气,耐心道:“我就晓得那日将军身上有不少伤口,胸口还插着一个箭支,至于其他的...回来之后我和你一样,把将军交给主公之后,也不得探望,那是真不知道啊!”
箭支?
鲍隆还是第一次听得邢道荣的伤情状况,一听箭伤,顿时在心里一个咯噔。
这年头,最危险的伤口就是箭伤。
因为流矢所伤,最后死亡的名人,可谓是数不胜数。
别的不说,就说汉高祖刘邦,就是在平定英布的时候不小心中了流矢,最终因为伤势过重,在平定英布之乱后没多久就身亡了。
事实上中箭之后,除非射中要害,不然当场毙命的几率真不多。
但在处理伤势时,因为没有麻醉剂,或者麻醉剂很稀缺,首先要强忍着痛苦把箭拔出来,而箭头一般都会带有倒钩,这样在拔箭的时候,会撕下一大块肉下来。
在缺少强效止血剂的情况下,一般是采取草木灰等土方法止血,可想而知危险性有多大。
就算止住了血,但没有抗生素,也没有消毒意识,如果是在如战场这种脏乱差的地方,往往会大概率出现伤口感染。
如果侥幸没有出现感染,但箭头作为一种大量消耗品,不可能保养的很好,很大可能会生锈,因为箭带有贯穿性,伤口一般会比较深,由此会导致破伤风,没有破伤风疫苗的古代,这又是必死的。
所以中了流矢,当真是凶险异常!
鲍隆得此消息,哪里还能坐的住,猛然起身道:“不行,今日就算是主公拦我,我也要去看看将军到底怎么样了!”
说罢,便是要冲动而去。
这下却倒是轮到魏延冷静了。
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鲍隆道:“你急,主公比你更是着急!”
“你又不是什么大夫,去了也是添乱,还去个什么劲!”
“主公自然会安排妥当,你安心等着就是!”
鲍隆承认魏延说的很有道理,但他是真坐不住!
心想既然不能去打扰将军休息,不如就去问问刘备情况!
反正这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自己不过就是担心将军状况而已。
当下便一把撇开魏延道:“我去找主公问问。”
说完便是撒腿就走,再不给魏延拉住他的机会。
...
却说鲍隆一路往刘备大帐而去,自然无人敢拦。
如今鲍隆也算在军中混得较为有头有脸了,一般人的确不敢拦他。
直走到大帐之前,才被拦住。
通报一声,果然见刘备出现。
只是瞧其面容,一眼就看出刘备也非常憔悴。
眼眸深陷,显露出明显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熬了几天夜的样子。
顿时也吓一跳道:“主公,且要保重身体。”
说着,便马上忍不住说出来意道:“主公,末将前来打扰,实在是心念邢将军的安危,可叫主公与末将说一声,咱们将军到底有没有性命之忧?”
假死之计,一定要逼真。
既然要逼真,知道的人肯定得是越少越好。
虽然知道会让鲍隆担心,但也不过几天的事情罢了。
便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哎,到底如何,还是看大夫处置,只是...”
“总之,你且回去等消息就是。”
话虽没说完,然“但是”两个字一出,鲍隆人就顿时软了。
莫不是情况非常危重,主公如何能这样欲言又止?
将军...
怕是不行了!
这么一想鲍隆也不顾礼数,看刘备要转身回帐,一把拉住其袖子道:“主公,你倒是...倒是说明白啊!”
可刘备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效果,又如何能说明白。
却用力一抽,挥退左右要上来的将士,只背着身道:“不是我不说明白,只是眼下大夫也说不清楚,我也只能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