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齐,不可图矣!”
鲁肃听得邢道荣这一言,如何不知其说的是一点不错。
合肥一败,周瑜一死,人心更乱。
只如此说来,江东岂不是再无进图中原之机?
正盘算着如何再说合肥之事,却不料邢道荣那是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直接折道:“昔日刘馥任太守,施行仁政,在合肥之地,天时地利人和曹操全占齐了。”
“再说合肥不是孤城,欲要断合肥的后路,实在难矣!”
“有寿春在,合肥可得不断支援,军心可依,民心可用,如何破?”
“唯有曹操后路生变,攻其要略,才可得胜。”
“至于军马如何攻城…这自然需要专门操练。”
孙权听邢道荣说的那是毫无保留,可以说是尽心尽力的出谋划策,也是有些诧异了。
本来嘛,孙权找邢道荣和鲁肃来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正如其所言,合肥、江陵连败之后,江东很多人失去了进去之心。
作为对手,他就想听听别人到底怎么看江东军的。
没想到,这邢道荣没怎么说江东军中的问题,反而是说起了战略。
一时拿不准这邢道荣到底什么意思,便朝着鲁肃看了眼。
鲁肃倒是大概能猜到邢道荣的想法。
自江陵之战过后,孙刘两家表面和谐,内里却互相提防着。
若是自家只盯着合肥,对刘备来说肯定只好事。
不过…
邢道荣说的倒是也不错,鲁肃便暗暗朝着孙权点了点头。
孙权心里有数,却又叹道:“只如今公瑾早亡,倒不知何日再能攻曹。”
这话邢道荣也听明白了。
孙权短时间不会再动兵,不管是对曹还是对刘。
邢道荣和庞统此番前来,吊奠除外无非也就是要这么个信。
如今有孙权这话,那任务也算完成了,心里不由定了几分。
正经事情开门见山的说完,后面就是随意的寒暄了。
聊到邢道荣新婚,孙权也恭喜了一番,不过这种场合邢道荣实在有些坐不下去。
那真是只放着一杯茶的干聊,别说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了,就是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也可见今日这谈话…有多机密了。
…
好不容易熬过了寒暄,邢道荣与庞统出了大殿。
两人一时倒也不知道去哪了。
庞统倒是还好,江东认识几个人,又是早就在荆州有些名气,去是有地方去的。
邢道荣就难了。
虽然前头一通慷慨陈词,把江东人都震慑着了,但总归是对自己敌视的多,你说能去哪?
邢道荣倒是想找周泰说说上回的义释之恩,但仔细考虑也不大合适。
自己和江东关系那么僵,去找周泰,不是给别人找麻烦么?
想了想,还是自去驿馆,老实点得了。
只是他想老实,有人不想让他老实…
…
“邢将军!邢将军你慢些啊!”
听着后面老头的呼唤,邢道荣真是一点都不想停下来的。
但眼看这老头亦步亦趋的跟着,甩也甩不掉,邢道荣只能有些无奈且不耐烦的回头。
“乔国老!你跟着我干什么啊!”
没错,跟着邢道荣的老头,正是那乔国老。
乔国老嘿嘿笑:“邢将军,我猜你也没个去处,不如就往吾府上做客可好?”
邢道荣对乔氏姐妹是有点兴趣的,但一想都有娃,心里就隔应了。
总不帮别人养娃吧。
这玩意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没法弄啊!
当即邢道荣也拒绝道:“乔国老,在下才是新婚,又是一路来此,实在有些乏了。”
“就不去打扰,只回驿馆休息就是。”
说着,邢道荣也不管乔国老反应,便是闷头要走。
不料乔国老在后喊道:“邢将军!老朽知你有本事,这难得来此,你就救救老朽这乔家吧!”
求救的话一出,邢道荣总算也没有这么毅然决然的样子了。
只皱着眉道:“乔国老,虽说周都督亡故,但咱们也没到如此要救命的地步吧?”
乔国老一脸愁容:“老朽当真没说半点诓骗之语,请将军随我去府上,咱们慢慢说来。”
邢道荣一看乔国老,确实是憔悴了不少。
前些日子虽然也有老相,却还算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
今日看来,却是眼里都没光了,瞅着是又老了五岁的样子,白发都有了。
而见一个老人如此苦苦哀求,邢道荣终究还是心有不忍。
想着这老家伙也不能在他府里害自己,便终于松口道:“哎…这尊老爱幼的良好品德,真是刻在DNA里了,走吧…乔老您带路。”
乔国老一听邢道荣答应,顿时大喜。
至于他说的什么DNA什么的,虽然听不明白,但乔国老只以为是自己年岁太大,没听清楚,也不计较。
一路无话,走到熟悉的乔府门口,邢道荣也不禁有些感叹。
这人的气运啊,真是关系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