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瑾,汝计策已成,刘备答应出城迎接吾军。”
鲁肃的了应承,日夜兼程,回见周瑜,说玄德、孔明欢喜一节,准备出城劳军。
岂不料周瑜却并没有什么喜悦之情。
不仅没有喜悦之情,更见了一股肃杀之意。
鲁肃顿时心头发紧,却道:“公瑾,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周瑜却一声不吭,只自顾自踱步到了柴桑的江边。
拉起鲁肃,却登上了一艘小舸上,遥看江边落日道:“子敬可知吾为何定要拿归南郡?”
鲁肃道:“南郡本为刘备所借之地,自然是要拿回来。”
只是说完,鲁肃就知道自己说的不对了。
周瑜那脸色并没有如此丝毫好转,依旧是平静如水,只是却如这江面,表面平静,内里危机四伏,不知何时便会惊涛拍岸,卷席狂浪。
却听周瑜忽道:“昔日伯符丹阳借兵,吾随伯符先克横江、当利,挥师渡江,攻秣陵,败笮融、薛礼,转攻湖孰、江乘,进曲阿,逼走刘繇。随后横扫江东六郡,定孙氏基业,从不不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
“如今江东已平,当进图天下,吾又如何能计较一郡之地?”
鲁肃自周瑜任居巢县长时认识了他,当时就认为他非同寻常,主动与他相交。
别看两人想法不同,一个主联刘,一个主攻刘,但两人之间的情义,可比肩春秋时公孙侨和季札那样牢不可破的友情。
此刻鲁肃听得周瑜说起往事,心中端得起一股莫名的预感,江陵之行,定不简单!
果然,却见周瑜指着面前的江水道:“长江天险,的确是吾东吴的屏障,却也是东吴的枷锁。吴候十万大军难攻合肥,岂不是也是因为这滔滔江水?”
“得南郡,北可进襄樊,入中原;西可入西川,成二分天下之势,再待天时,与曹操决一胜负!”
“如此进退有据,方为夺谋天下之势。”
鲁肃承认周瑜说的很对。
但这种做法未免太激进,容易让曹操趁着两家反目,再度南下。
正想说说自己见解,却听周瑜又抢先道:“吾知子敬所虑,然曹操新败,内有不合,是以留给吾等片刻时机,可收回南郡!”
“吾本想以联姻之事囚困刘备,兵不血刃拿回南郡,却不想被他逃脱。”
“如今,时不待我,我只能再用决死之计,拿回南郡!”
决...决死之计?
鲁肃听着这四个字心头不由一颤,不由一把抓住周瑜手道:“公瑾,你这是何意,莫不是此计已被那诸葛亮看明白了?”
周瑜缓缓点头道:“本也不想瞒住他,那诸葛亮岂不知吾拿下益州后果,如何能安心借道给吾?”
“吾便是要以身入局,待其发难,死战不退,子敬届时当叫诸将奋勇,定取南郡!”
周瑜说罢,鲁肃直感觉头皮发麻。
却道:“不可啊公瑾,此事万万不可,既然诸葛亮早有准备,绝不能叫你冒此风险。”
不想周瑜却挥了挥手道:“不必多说,吾意已决,便依吾言定计,定破南郡!”
鲁肃还想再劝,却见周瑜已抬头望着落日,那余晖照在他脸上,印着他那毅然决然的面孔,便不由闭上了嘴,提不出半个“不”字来。
...
柴桑江边之后,鲁肃又急禀报吴侯,孙权遣程普引军接应,并授周瑜兵符,调动江东境内大军。
周瑜使甘宁为先锋,自与徐盛、丁奉为中军,凌统、吕蒙为后队,水陆大军三万,望荆州而来。
前军至夏口,周瑜问:“荆州有人在前面接否!”
便有人报:“刘皇叔使糜竺来见都督。”
周瑜请其入舰,问劳军如何。
糜竺早有准备道:“主公皆准备安排下了。”
周瑜又问道:“皇叔何在?”
糜竺道:“在江陵城门外等侯,欲与都督把盏。”
周瑜笑了笑道:“今为汝家之事,出兵远征,劳军之礼,休得轻易。”
糜竺一阵点头道:“此事都督放心,皇叔早是安排妥当。”
周瑜闻言大善,言明几日后便到江陵。
只是几日后周瑜到江陵的时候,却发现刘备比自己想象中的还直接。
那江陵城头,兵马攒动,整兵严待,哪里有半点请人来的样子!
周瑜面色难看,本想当即发难,趁其不备,直取江陵,没想对方一副对敌样子。
便上前呼道:“诸葛亮!吾等军马已至,劳军之礼何在?”
…
邢道荣这次当真分到了一个非常安全、简单的差事。
笼统来说,那就是装逼就行了!
眼下江陵城上,便是邢道荣站在大旗下呼喝道:“周都督,孔明军师已知汝那假途灭虢之计,今日放汝进来,便是要杀退尔等!”
周瑜皱着眉头道:“吾替汝主取西川,乃两家联谊之事,今你们背信弃义,何敢如此!”
邢道荣大笑道:“吾主公有言:孤与刘璋,皆汉室宗亲,安忍背义而取西川?若汝东吴端的取蜀,吾当披发入山,不失信于天下也。”
原来诸葛亮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