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和陈院长来了。”
大概是没想到陈萍萍还能回来,言冰云不禁一愣,才赶忙带着王启年匆匆迎接到来的未来新君。
“见过三殿下。”x2
李承宗摆摆手,打趣道:“王启年,你可是范闲的心腹爱将,竟然没有被关押起来?”
王启年赶忙表忠心道:“三殿下,我是忠于庆国的。”
李承宗淡淡一笑,“范闲大概要去北齐,你如果跟着他一起去,应该比在庆国混得好,看在我们也算有交情的份上,我可以放你妻女一起走。”
“您没杀小范大人?”王启年满脸意外。
“没有,把他们一家流放了,毕竟在他母亲这件事上,我还是站他母亲的。”
王启年笑了,“多谢三殿下开恩,不过我还是算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庆国人,不会跟小范大人一起去北齐。”
李承宗点点头,打趣道:“说起来,你这么爱钱,以后不会卖情报给范闲吧?”
“小人可以妻女的生死发誓,绝对不会。”
“开个玩笑,别当真,你和言大人忙不忙,若是不忙也跟着一起来吧。”
“是,殿下。”x2
李承宗推着轮椅上的陈萍萍,漫无目的的闲逛着,特制轮椅碾压过青石板的声音很小,但在今日的监察院中却好似显得格外响亮。
见到那辆轮椅的时候,不管是什么人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先看上一眼轮椅上的那个男人,然后才朝推轮椅男人行礼,匆匆去忙自己的事。
逛了好一阵,陈萍萍到底还是没忍住,率先开了口。
“殿下准备如何处置老臣?”
李承宗停下脚步,说道:“陈院长,老实说,我对你手中的监察院有点失望,这监察院中太暗了,搞得跟大理寺和刑部的监牢差不多,不应该是这样的。”
“老臣很好奇,殿下心目中的监察院是什么样的?”
“在我心目中,监察院是一个能为百姓做主的地方,是一个亮亮堂堂的地方,而不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一把让百姓都不敢登门的刀。”
李承宗叹了口气:“在我看来,叶轻眉对监察院的期望应该是,它能成为庆国的检察院,而你却把监察院搞成了一个锦衣卫。”
“恕老臣愚钝,可否请殿下细说?”
“以后没事多看看门口那块石碑,多想想那块石碑为什么会立在监察院门口,而不是其他地方。”
“以后?”
陈萍萍愣愣道:“殿下不杀我?”
“我杀你做什么,都说了你们上一辈人的恩怨,就由你们上一辈人了结,你赢了是你的本事。当然,你让范闲参与进来性质就有点变味了。”
李承宗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吧,得知老头子死的时候,我其实想过杀了你,但实在迈不过心里那道坎,毕竟在叶轻眉这件事上,我是真觉得老头子该死,但放了你吧,我觉得你很可能跟范闲一起去北齐,对我庆国影响太大了。放肯定是不能放的,杀,我又下不了手,所以好好当个老师吧,以后多教教言冰云,让他尽快掌控监察院,如果可以的话,收个学生怎么样?”
“不会是小郡王吧?”
“不愧是陈萍萍,考虑考虑呗。”
陈萍萍哭笑不得:“殿下如此看重,老臣若还需考虑,那便是不识抬举了。”
“行,我抽个时间,让那小子来拜师。”
“只是殿下如此这般放过我,恐怕无法和朝臣们交待啊。”
“范闲和太子勾结刺驾,跟你陈萍萍有什么关系?”
范闲和太子刺杀,就是李承宗对庆帝死于大东山的盖棺定论。
至于朝堂发出的病死……他只能说,实在太扯淡了,傻子都不会相信。
“殿下,这不合适吧,若是让范闲背上刺君弑父的名声,他一辈子就毁了啊。”
不愧是范爹,永远考虑的是自家“儿子”范闲。
李承宗撇撇嘴:“这本就是事实,我说错了吗?你不会不知道范闲在大东山之上朝老头子开枪了吧,他既然敢做,就要敢当。”
陈萍萍沉默了。
他也知道大东山之上发生的事,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总之,老头子遇刺身亡,必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待,正好范闲和太子也干了刺君弑父这件事,那么他们便是最合适的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