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我庆国大军?”
“是军中的快马,不会错!”
这位年纪较大的茶客早年也是行伍之人,说话的声音依然颤抖着,他无比肯定自己的判断,报讯者系着白巾,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又来了,还是系着白巾!”
一位年轻人惶急惊叫起来,只见一个未着盔甲,只是穿着一件黑色衣衫,左臂上系着一块白巾,右手高举着一块令牌的骑士,单手持缰,双脚急踢,骑着黑色的骏马,飞速朝皇宫方向奔驰。
片刻之后,第三个千里传讯的快骑,再一次闯过城门司把守的城门,踏过茶楼下的那条大街,同样的狼狈不堪,同样的左臂上系着一块白巾,同样的朝皇宫方向飞速急奔。
此时此刻,街道两旁的百姓已经被连番而来的震惊变得麻木起来,纷纷张着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虽然不知道这三次而过的骑兵分别代表哪一方的势力,但他们知道这三骑所带来的肯定同一个消息,很显然庆国有大事发生了。
三骑过后,整个京都开始陷入一种未知的恐惧与茫然之中,所有百姓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傍晚时分,听见了皇城角楼里传出的丧钟,在雨后的暮色中,是那样的缓慢且震人心魄。
层层深宫之中,那座宽阔的太极殿中人很多,却是鸦雀无声,监国的老二看了眼应该禁足在东宫的太子,神色莫名,心里不禁想着如果祖母支持太子该怎么办?
别看他有着监国之权,但现在整个庆国实际的控制权都在太后手中,而太后不仅是太子的祖母,还是太子的外姑祖母,再加上三弟身死,太子尚未被废,占据着大义,所以眼下这个情况,太子是最有机会登上大位的人,那么相对而言,他这个监国皇子的处境就是所有人中最危险的。
身穿凤袍的太后异常威严,其威势不在庆帝之下,暂时接过主持国政大权的太后,此时已经从那层珠帘后走了出来,站在了龙椅之前。
她的右手被侯公公扶着,洪竹拿着笔墨侍候在旁,明显能看到,太后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被侯公公扶着的那只手在不停的颤抖。
在侯公公的搀扶下,老太太坐到了龙椅旁边的椅子上,说道:“二皇子,陛下身亡,你作为监国皇子,有何安排?”
“皇祖母,孙儿以为当禁闭宫门,全城戒严。”
太后嗯了一声,开口道:“即时起闭宫,由和亲王主持皇城守卫,若无哀家的旨意,出入宫门者,斩!”
“是!”
殿下一片应声,其中老大莫名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有些重。
太后继续吩咐道:“宣苏胡两位大学士即刻入宫。”
“是。”
“宣城门司统领张钫入宫。”
“是。”
“即时起,关闭城门,全城戒严,无哀家旨意,不得擅开。”
“是。”
“如今南边已定,令叶重三日之内带定州军与北境血衣军换防,血衣军归京休整。”
听到这句话,老二不禁苦笑了一下,很显然这是要把他身边的军队力量调离京都,换上他那位死去的三弟的血衣军,摆明了是要支持太子,危险了啊。
但太后旨意已经下了,朝中没有人敢反对,他也只好恭声应是。
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一番吩咐下来,不由得感觉脑子开始嗡嗡作响,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强打起精神,思忖半晌后继续道:“宣靖王、户部尚书、秦业、秦……恒,入宫。”
“是!”
“让皇后、宁才人、宜贵嫔搬到含光殿,把小四那孩子带上。”
说着,庆国如今实际的控制者,已经垂垂老矣的庆国皇太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冷冷道:“着内廷,请长公主与晨郡主入宫暂住,把范闲那个怀着孕的小妾也一并叫入宫中。”
太后久不视事,但此刻每一道旨意,却是那样的直指人心,试图在最快的时间里,将整个京都与外界隔绝起来,将那些可能应付动乱的人物,都控制在宫墙之内。
“皇祖母,婉儿和范闲怀孕的小妾前些日子去了澹州避暑,如今不在京都。”
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气的浑身发抖:“李承儒,你怎敢……”
“皇祖母,范闲已秘密回京,他手中有陛下信物和遗诏,孙儿以为,小范大人与刺驾无关,州郡和军中传来的消息,应该是陷害。”
太后愣了一下,异常失望的扫了眼李承儒,转头对侯公公道:“你亲自去一趟定王府,让秦家丫头立即带王府所有护卫入宫,守卫含光殿,令范闲随范建入宫。”
李承儒低着头,心头不由得一紧,他一直都知道皇祖母不放心自己,只是现在愈发不放心了而已,对于这点他根本不在乎,反正他坚信父皇的死和范闲无关。
毕竟不管怎么说,范闲也是他们的兄弟,是父皇的儿子,怎么也不可能联手四顾剑和苦荷刺杀自己的亲生父亲。
“是,老奴这便去办。”
侯公公躬身,中途离开了太极殿。
此时天色已暮,外面的钟声已经停息下来,太极殿中烛火飘摇,看起来非常的惨淡不安。
“陈萍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