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所以加上他们七名护卫,这条石径上有一百零七名虎卫守护。
按理说,天下没有什么高手,可以单枪匹马突破他们一百零七名虎卫的防守上山。
然而世上总有那么几个不讲道理的人,比如之前化身流云的庆国大宗师叶流云,再比如眼下手持一把剑,在石阶上与神杀神,剑意凄厉绝艳到极致的东夷城大宗师四顾剑。
虎卫最基本的要求便是对陛下忠诚,明知道自己这些人面对的是人世间最厉害那批人,他们也依旧坚毅的挡在了石阶之上,挡在了陛下的身前,舍身忘死,一步不退!
染血的石阶上,不知道有多少虎卫试图用七人合围,用日常训练对付九品上高手的办法来对付那个人,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已,那位大人物并没有像叶流云那般留手,携带着一往无前气势的铁剑,挥手之间,那泛着重重杀气的铁剑,便收割走了所有拦者的性命。
高达作为一名虎卫,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冲了上去,然后就被那人直接拍飞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被杀死,但他知道自己不想死,所以活下来的他犹豫了。
因为小范大人曾经无数次说过,遇见任何事,首先要把自己的命保下来,才有挽回的机会。
如果自己再冲上去,绝对会死,那位大宗师绝不可能再留自己一命,而且死在了那位大人物手中,对大东山刺杀一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完全不值得,所以高达逃了,丢弃了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逃跑了。
四顾剑一人一剑,杀上了山巅。
嘀嗒嘀嗒,血滴从剑上缓缓滴下。
明明是很微弱的声音,在这一刻却是那样的刺耳,微弱的滴血声甚至盖过了后方传来的古庙钟声。
那是一把很普通的铁剑,就连剑柄都只是用麻绳随便缚了一层,看上去显得十分破旧。
然而就是这样一柄剑,明明已经有些生锈的铁剑,却耀着令所有人畏惧胆寒的杀意和寒意,尤其是那剑身上缓缓滴落下来的血水,让众人只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水,也好似在随着那血水流出了体外,让人遍体生寒,脸色都发白起来。
手持这把剑的主人,同样带着笠帽穿着麻衣,站在叶流云身边,本就不高大的身材,显得愈发矮小,和叶流云那种潇洒不染尘俗的形象,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这位大宗师因为身材矮小,麻衣破烂,浑身衣物满是裂口灰尘血水,手中提着一把破旧的铁剑,看起来相当猥琐。
然而没有人敢因为他的猥琐而发笑,因为这位大宗师杀起来人来,灭情绝性,其恐怖程度,远远在叶流云之上,是五大宗师之最。
庆帝向前迈出一步,越过挡在身前的洪四庠,看着前方的叶流云平静道:“看来李云睿这次是真下本钱了,连四顾剑都叫来了,只是世叔你不是四顾剑,你真就有把握把朕留在大东山?”
叶流云笑了笑,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格外的看了眼洪四庠。
他其实不知道洪四庠不是大宗师,但洪四庠是不是大宗师其实不重要。
今日的局势,即便多出洪四庠这个大宗师也不妨碍最终的结果。
因为庆帝面对的不只有四顾剑,还有北齐苦荷,以及站在小庙门口的那个瞎子。
三打一,无论怎么看,庆帝都必死无疑,除非李承宗能够在今日出现在大宗山,但陈萍萍为了这个局,又怎么会不把那位深不可测的三殿下算到其中呢。
至于为什么是三打一,自然是叶流云不会参与到围杀之中。
作为一个庆国人,如果他参与到围杀庆帝之中,那便真是弑君了。
不管最后谁坐上皇位,为了名声,都会对叶家出手,即便是叶家女婿的二皇子也一样,所以他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缠住洪四庠,让其他三人围攻隐藏最深的大宗师——庆帝。
不过叶流云一直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陈萍萍让他们务必留洪四庠一命,这老太监的命有那么重要?
叶流云不说话,庆帝只好看向了四顾剑,冷笑看着那剑满是破洞的麻衣,嘲讽道:“四顾剑,你不在草庐养老,来大东山做什么?看你这狼狈模样,杀光朕的虎卫,你以为就不用付出些代价?白痴永远是白痴,我儿治了一回你的痴病,你不思报恩也就罢了,非要执剑强杀上山,白白耗费自己的真气,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依旧那么蠢。”
没有人敢对大宗师四顾剑如此不敬,哪怕是深不可测李承宗当初也颇为尊重,整个天下,也只有庆帝才会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然而这番话落在有心人耳中,却听出了几分色厉内荏的味道。
这次庆帝不是装的,而是他真的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虽然发生的一切明明是他和陈萍萍联手设计出来的,但他现在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四顾剑看都没有看庆帝一眼,只是怔怔盯着庆帝身边的洪四庠,他的身影不像他矮小的身体,亮如洪钟。
“刚刚散发气息的是你吧,从那股霸道的气息上看,难怪天下人会认为你是大宗师,我虽然答应了某人留你一命,但如果你坚持留下来,你会死!”
堂堂庆国皇帝,天下权柄最重的男人,被这位大宗师给无视了,庆帝虽然没有动怒,眼神却冰冷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