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月初一那场皇子家宴过后,走私北齐就好像彻底落下了帷幕。
即便主张严查走私的范闲,也没有再提及。
不过老二和范闲的战争迅速开始了,并且范闲很快出了手。
虽然因为李承宗的干预,检蔬司这个突破口提前就被爆了,但老二毕竟在京都经营多年,没有检蔬司,还有其他衙署。
有陈萍萍支持,有监察院这个大杀器,还有太子和林若甫站台,再加上老二的门人本就屁股不干净,范闲很快便利用都察院的御史查起了贪腐。
反观老二这边很惨淡,没有了抱月楼反制范闲,几乎可以说被范闲揍得毫无招架之力,颇有点自认倒霉的意思,愿意放弃手下那批人,与范闲握手言和,让范闲就此停止。
然而,范闲却不依不饶,坚持自己查贪腐是为了庆国国法,并不是刻意针对老二。
老二又不傻,如果范闲真的只是单纯的查贪腐,怎么可能只查他手下的官员。
于是,老二也出手了。
一方面派人去抓滕梓荆的家眷,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就是滕梓荆好好的活着,可惜澹州毕竟范家的老巢,有范家护卫在,老二派出去的人失败了。
另一方面则把范闲利用监察院的事查他之事宣扬了出去,大致意思就是范闲今日能监察院对付他,明日就能用监察院对付其他人。
一时间,整个闹得整个京都的官员人心惶惶。
就连秦恒都去找了陈萍萍说和,特意去了一趟陈园见范闲。
如果没有李承宗的存在,秦恒去见范闲倒也没什么,可有李承宗的存在,秦恒去见范闲问题就大了。
有三皇子李承宗在,作为秦家的继承人还专门去找范闲是什么意思?
是三皇子李承宗也有问题?
还是秦家要放弃自家的亲外甥,投向范闲?
亦或者说在查贪这件事上,本就是李承宗联合范闲针对老二?
这不老二在第一时间得知秦恒见了范闲之后,便亲自走了一趟定王府。
“三弟,秦家是什么意思?”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李承宗确实不知道秦家是什么意思,他最近很忙,忙着给孩子办满月酒,根本就没时间关注朝堂上的事,他比老二得到消息的时间早不了多少。
李承泽一愣,有些不确定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秦恒是秦家下一任的家主,秦家这是要抛弃你,与范闲和太子一党交好?”
“无所谓,范闲暂时还有用,我不会动他。”
李承宗笑了笑,严肃道:“不过二哥,你手下那些人,让范闲查一查也不是坏事,门人还是要干净一点为好,起码往后不会有人再拿这个事对付你。”
确定不是李承宗和范闲联手,李承泽也放心了。
“如果让范闲查下去,我的损失可不小。”
“你有损失,太子就不能有损失?”
李承宗笑了一下,淡淡道:“范闲不是要查贪么,你手上还能没点太子门人的把柄?”
“太子身边的人,未必是太子的人啊。”
看来不仅太子知道投靠他的门人,很多都是别人的卧底,就连老二也清楚。
李承宗笑道:“即便不是,也是林若甫的人,那些人也是范闲的助力,范闲能利用都察院查你的人,你难道不会利用都察院查太子和林若甫的党羽?”
“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得罪林相?”
看得出来,李承泽对林若甫这个老狐狸还是颇为忌惮的。
“现在这种情况,你和范闲已经是不死不休了吧,范闲是林若甫的女婿,说是林家未来的继承人也不为过,你居然还想着不得罪林若甫?”
老二沉默片刻,笑道:“你说的也对,既然范闲要闹大,不妨再闹大一点,总不能查贪一事,只查我自己,到时候就看他敢不敢对林若甫和太子的人下手了,我回去把证据送到都察院去。”
李承宗突然想到一件事,说道:“赖名成这个人还是不错,二哥你到时帮我带句话,让他不要去找范闲,就目前而言,监察院谁都碰不得,谁碰谁死!”
“赖名成参监察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父皇不会拿他怎样吧?”李承泽显然没有理解李承宗的意思。
“参监察院当然没问题,就怕赖名成脑子不清醒,和范闲联手查贪,老头子要范闲接手内库,甚至可能让范闲接掌监察院,范闲必须是孤臣,除了范建、陈萍萍、林若甫之外,任何朝臣和范闲太过亲近,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对于赖名成这个人,李承宗还是很看好的,朝堂上需要赖名成这样的人,庆国也需要赖名成的这样的人。
听到接手内库和监察院这件事,老二明显愣了一下,神色莫名地幽幽说道:“说起来,陛下对范闲是不是太过偏爱了一些?除了三弟你之外,就是我们这些皇子也不如范闲受恩宠。”
“偏爱很正常,二哥你以后就知道。”
李承泽了然,笑道:“看来三弟不好说,那我也不问了,过几日,我再来喝满月酒。”
“那二哥你慢走,我不送了。”
“都是兄弟,你要专程送我,岂不是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