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涂山璟醒来了,回春堂所有人都赶来过来围观,毕竟涂山璟作为九尾狐的后裔,那身样貌还是挺养眼的,尤其是对于从小在清水镇生活,从未离开过的麻子、串子二人而言,涂山璟就是一个好看的稀罕物。
看着麻子串子还有老木,都盯着一只外狐看,玟小六的心里就酸溜溜的。
心中愤愤道:哼,就是鼻梁高挺点,皮肤光滑点,个子高点,手好看点........总而言之,还没她家盼兮好看呢!
“既然醒了,那明天就让你的家人带你回去,你身上的伤已经无甚大碍,回去养几天就好,到时候记得叫你家人多带点金子来。”
一提到金子,串子和麻子他们就立马转过头来,齐齐看向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的玟小六,眼中似有谴责,谴责她怎么能急着赶一个还未完全康复的(好看的)病人离开呢?
“咋了,救他不要钱的嘛?我这是回春堂,不是慈善堂。”
玟小六故意露出恶狠狠的眼神,一个两个地瞪了回去。
唬得串子他们纷纷缩了缩后脖子,眼睛不敢与玟小六对视。
“我,无处,可去。我,可以,打工,还钱。”
经过粥水的滋养,涂山璟的嗓子没有刚刚苏醒时那般干涩嘶哑,但那场不堪回首的折磨,还是令他身心疲倦,现在的他还不想回去。
他想过,要不要告诉奶奶,可奶奶年事已高,不能再受刺激;
而且,若族内长老们知道,恐怕兄长不会有任何生路可退。
他的心,终究还是软的。
早已知晓涂山璟身份的玟小六,冷哼一声,一副看透他的样子,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口反对,因为她知道盼兮对他有所打算。
玟小六沉默不发一言,串子三人纷纷将视线停留在一旁喝茶的盼兮身上,静等这位回春堂第一话事人的决定。
盼兮垂眸看着茶水上漂浮的茶叶,红唇轻启:“既然想留便留吧,等你什么时候想回去,提前跟老木说一声就好,让他做饭不用做你那一份。”
涂山璟闻言,眸中的光闪动了几瞬,脸上的紧张之色消散,嘴角轻轻扬起,“谢,谢,盼兮。”
玟小六狐疑地看了一眼床榻上斜躺着的人,她刚刚怎么感觉,对方最后喊出的名字那么温柔缱绻呢?
涂山璟的事情暂告一段落,盼兮观其神色似有疲惫,“都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开店干活。”
说完,盼兮率先离开了房间,回去休息。
见盼兮都离开了,其余人纷纷起身跟着离开。
玟小六走在最后,见其他人跟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在踏出门槛的那刻,转头回望道:“既然选择留在这里,那就安分守己,之后你就叫叶十七吧,省得给盼兮带来麻烦。”
等到房间内只有涂山璟一人,他伸出指骨分明的手,去接蜡烛融化后滴落的蜡油,清晰地感受到手掌中灼热却不烫手的温暖。
薄唇微张,“活着,真好。”
接下来的日子,盼兮都在回春堂里待着,极少出门,就连玱玹那边也只是简单地传了书信回去,说近些日子有事要处理。
所以,盼兮不知道玱玹带了阿念他们出来,还是来到了清水镇这里;玱玹也就更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俩人都在这个小小的清水镇,而且还是待着一起,独留他一人在外。
在兔子精的点心铺子,玱玹再次与玟小六相遇,嗅着对方身上带着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白茶与雪柏相融的香气,他微愣了一瞬。
“轩老板?轩老板?”
愣神的玱玹一把扣住那只在他眼前乱晃的手,眼神变得凌厉,待看清眼前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师,才收敛起来外露的情绪,松开手,抿唇绽开一个礼貌疏远的笑容。
“抱歉,刚刚走神了,那待轩的酒铺开业,望玟医师务必光临,帮衬一下小弟的生意。”
玟小六讪讪收回被扣疼的手腕,皮笑肉不笑道:“一定一定。”
转身离开的玟小六,微扬的嘴角落下,斜视了一眼身侧那家即将开业的酒铺,暗道:“看来这个轩老板,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也不知清水镇的安宁,还能持续多久?”
玱玹一直留在原地,看着玟小六消失在人海中,脸上挂着的笑容未曾有丝毫的变化。
他侧身朝兔子精好奇道:“也不知刚刚是不是我闻错了,我好像闻到了玟医师身上似乎有女子的香气,玟医师是不是有家眷了?”
玱玹的声音故意压低,眼光闪动,似乎想八卦一下,但又不好意思。
这令兔子精有了一吐八卦而快的欲望。
“轩老板你是刚来的不知道,人家小六医师别看他年纪轻轻的,他家中早已有了娇妻,人家很是爱他的妻子,每日都来我这买他妻子爱吃的点心茶果回去,百年风雨不改。”
百年?玟小六和他妻子已经来清水镇百年了?!
玱玹继续问道:“我来这也算有一段时间了,回春堂的几人,例如麻子、串子都看过了,怎么就没看见过玟医师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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