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唐门唐老太爷梧桐苑的三人,鼻尖忽然闻道一股熟悉的白茶清香,眼神迸发出惊喜的亮光,视线齐齐地向四周环视,只是都失望而归。
百里东君呢喃道:“我还以为是盼兮到了呢?”
“是啊,明明都闻到了盼兮身上那股淡淡的白茶香了。”
叶鼎之失落地附和道,他都好几个春秋没见到盼兮了。
司空长风也是同样地失落,默默摩挲了几下手中的银枪。
“喂,你们三小只嘀嘀咕咕个什么呢?快看,唐门的药人要出来了。”
温壶酒喊着那边垂头丧气的三人组去看台上的比试,省得一会儿错过什么精彩的片段,事后找他诉苦。
刚刚百里东君三人都没有感知错,盼兮确实来了,只是因为没有唐门的请柬,只能使用了点小手段,短暂性遮掩住所有人的目光,让自己水灵灵地进来。
此时的她正站在三人不远处,看着南宫春水穿着一身唐门药人装扮,站在比试台上。
盼兮的小手段只能蛊惑那些学艺不精的人,可一点儿都逃不过学艺精湛的南宫春水。
“舅舅,你看见了吗?药人刚刚是不是某个方向眨眼了?”
百里东君一边询问,一边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点。
温壶酒喝了一口酒后道:“眨眼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人家是药人,不是死人。”
百里东君收回视线,撇撇嘴。
好像是这么儿个理。
而刚刚还站在百里东君身旁的两人,已经消失不见。
等他们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默契地一人一侧,站在盼兮的身旁。
也就百里东君天真,司空长风和叶鼎之都是眼尖的人,他们刚刚清楚地瞧见了台上的药人,是特意朝这个方向眨的眼睛,再联想刚刚嗅到的香气。
那答案不言而喻了。
心底对台上之人的身份,隐约间也猜到了些。
一抹红绸从盼兮衣袖下稍微探出点头,看了两侧嘴角自觉上扬的二人,忍不住感叹一句:都是人精。
台上还是药人装扮的南宫春水,此时心中正自己跟自己怄气:叫你忍不住,明明他们都不知道盼兮来了,偏叫你忍不住耍帅,偏要朝盼兮眨眼。
现在好了吧,将两个小崽子引到盼兮身边!
自个儿怄气的南宫春水,一个没忍住,力道重了点,直接将第一个上前下毒的女娇儿震飞出去,差点儿就要拦腰折在为比试而围起来的栏杆柱子上。
若不是百里东君怜香惜玉,此刻的女娇儿后腰已经撞上了那个凸起的栏杆支柱上,不残也要重伤卧榻三个月。
百里东君因救人,视线刚好与台下盼兮三人视线交汇。
司空长风与叶鼎之不约而同地伸出一只手,朝百里东君竖起大大的拇指:出息!
好心救人的百里东君立马撤回扶住女娇儿后背的一只手。
“啊——”
原以为被人救了的五毒门秀儿,被恩人猝不及防地撤回一只手,直挺挺地摔在结实的地面,忍不住发出一声疼痛的惊呼声。
而刚刚伸手试图喊停百里东君救人的温壶酒,也默默撤回一只手。
身同感受地闭起眼睛:哎呦,听着声音都替人家姑娘疼。
“盼兮,你来了!刚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为了救人。”
百里东君飞身来到台下,自觉跟盼兮解释刚刚的情况。
救人?
盼兮微微歪了一侧身子,视线越过百里东君,看着被同门扶下去的秀儿,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既然如此,那东君就留在这,也看看他要做什么?”
“好!”百里东君看了盼兮身侧被人霸占的位置,乖乖地站在盼兮身后,抬头继续看向比试台的比试。
因为现在登台比试的人,是百里东君的舅舅,温家温壶酒。
叶鼎之侧目,看着那张清冷绝尘的脸蛋,试图瞧出点情绪。
“小兮,你说师父,不,应该是春水兄,他想要做什么?”
“要么,他想要借唐门试毒大会做跳板,一举名扬天下;要么,他想要卸去这身药石之体,重返繁华的人间。”
“总而言之,你师父这老狐狸不会在还没追到媳妇之前,就去找死的。”司空长风搭腔道。
可当看见在温壶酒三招过后,倒地不起的南宫春水,台下的三人的心不可避免地提起,眼中闪过紧张担忧的神色。
盼兮则凝神感知,当感知到倒地之人微微加速的心跳才后,才安心地重新睁开双眼。
下一刻,众人以为死去的药人,缓缓开口道:“好毒啊,可惜,还是差了点。”
温壶酒瞪大双眼,看着缓缓从地上升起的药人,刚刚咽下的那口酒默默吐回酒壶中。
南宫春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缓缓取下面具,露出那张粉雕玉琢的面容,眼神直勾勾地望向台下的盼兮。
“在下南宫春水,是一个深情专一、端庄儒雅的读书人。”
可惜,没等盼兮接收到来自南宫春水的深情目光,眼前的全部视线就被三只大掌整齐划一地遮挡住。
听见来自身后、身侧左右的三道声音:“别看,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