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家伙给你带了什么消息?”
李长生十分自然地将盼兮的手握在掌中把玩,任是盼兮动用了一些内力,都无法抽出。
谁让盼兮现在的实力尚未恢复回巅峰,又如何是现在巅峰期李长生的对手?
盼兮偏过头,避开李长生看过来的炽热眼神,道:
“你不是无聊吗?今晚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天启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是没去过的?”
李长生轻挑眉毛,语气不甚在意,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歇,甚至将自己的五指穿插在其中,与之十指紧扣。
嗯,这样十分相配。
李长生餍足地眯起眼睛。
“百花楼。”
“什么?”
*
百花楼二楼的雅座上,一个白发紫衣的男子正一脸幽怨地盯着对面的人,语气充满怨气道:
“兮儿,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来这里很多次了?我怎么看着那个管事的李妈妈,对你这么熟悉呢?”
从他们踏进这里后,百花楼的姑娘们、打手们,只要见到盼兮都会朝她含笑点头。
尤其是这里的主事人李妈妈,她一得知盼兮来了,就急切从前厅来到他们面前,十分热情地招待他们来这儿,还贴心地告知了,揽月雅座一直为盼兮留着,她随时去随时都有位置。
瞧瞧,他何时见过从后门进来的客人,能这般得到主事人的重视呢。
如果他不是十分清楚知道,百花楼是何人产业的话,他都快以为这儿是盼兮开设的了。
李妈妈可是曾经做出过将千金台二爷赶出百花楼、并禁他一个月不得进入百花楼的风光伟绩,其原因仅仅是有一次屠二爷撒泼打滚要见花魁娘子,影响到其他的客官。
盼兮低头品着百花楼特有的玉兰春香茶,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百花楼大堂门口,耳边听着对面人絮絮叨叨念个不完的经,问:
“你来过很多次这儿?怎么就觉得李妈妈跟我很熟了?这开门做生意的,见到客人不就应该如李妈妈这般热情待客吗?”
说出的话,看似疑问句,实则话中藏着陷阱。
“可我们是从后门进来的。”
所以,别拿那些虚话哄他。
李长生沉迷美色的脑子突然有一刻清醒过来了。
盼兮如笋般白嫩的指尖,轻轻掀开雅座与大堂之间的轻纱帘子,将楼下大堂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来了。”
李长生轻蹙眉头问:“谁来了。”
顺着盼兮掀开的帘子一角,低头看去,原来是百里东君和雷梦杀。
不过他们身边那个拿枪的少年是谁?
司空长风一踏进百花楼,就立马察觉二楼处有人在看他们。
当他立即抬头望去,视线的来处被一层轻纱挡住,只能隐约看见是一男一女,却看不清楚他们的面貌。
但,轻纱后面坐着的女子莫名地令他心中一阵悸动。
是她吗?
百里东君不是说她都爱宅在学堂里,她怎么来这了?
司空长风的视线在大堂这些莺莺燕燕的男女身上逡巡一圈,眼神微微变得暗沉下来。
而二楼雅座上的女子早在楼下男子望过来之时,就放下了掀起轻纱一角的手。【盼兮:小灵灵,察觉到了吗?
小灵灵:嗯,很奇怪。司空长风身上有多了一股气息,但这气息又跟他的身体融合的十分好,难道是他求医的时候有了什么奇遇?】
盼兮没有回答小灵灵的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原因。
但她的感觉不会出错,加之之前那株送来的当归草,这一切的现象都在告诉盼兮:
他来了!
在盼兮与小灵灵沟通的这片刻时间内,楼下的雷梦杀,好死不死被他的妻子李心月当场逮住!
李长生歪着身子,从轻纱扬起的缝隙中,眯笑着眼睛看他家雷二是如何被他妻子扭着耳朵,提溜回家的。
时不时手指捻起轻纱一角,拉大缝隙,看得清楚点。
那姿势,偷感十足,一点为人师的端庄都没有。
盼兮既无奈又颇觉有点好笑地摇摇头,“不打算去救一下他,看心月这架势,恐怕我之前送去的那一车榴莲皮是不够用了。”
“救什么救,活该他,有妻有女还来这听曲?难道轩六(洛轩)唱的曲不好听吗?”
如果忽略李长生还在偷看又偷笑的动作,他这番言辞或许称得上有点做师父的样。
盼兮有时候是真不知道,摊上雷梦杀这么二的徒弟,是李长生的不幸?
还是摊上李长生这么不靠谱的师父,是雷梦杀的不幸?
“铮~铮铮~”
一道悠扬充满忧愁的思乡之曲,缓缓从二楼台上,轻纱帷帘处传来。
随后司空长风捻了一片叶子,完美地融合进台上人的古筝声中,令这首凝聚满旅人无尽思乡之曲,更深入人心,催人落泪。
一曲毕,千金台的屠二爷已经是泪流满面,抽抽噎噎个不停。
客人们与姑娘们的谈话声也不似刚刚那么热闹轻松。
或许其他人觉得那轻纱后的花魁娘子,才艺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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