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小姐,我家公子有请。”那暗卫道。
公子……还能是哪个公子!
杜筠婉望着这身手敏捷的暗卫,突然觉得,今儿太子殿下想要去“堵”的人,也许……
可叹他们愣生生等太子殿下走远了以后才现身,让她叫天天不应,真是无缝衔接啊!
无奈,杜筠婉只好让守卫把粟米先送回苇禾堂去,并去通知父亲。
杜筠婉特别强调说:“太子殿下送我回来一事,只能单独告知父亲大人。另外,我去大殿下府邸这事儿,不管谁问都要大声说出来!今夜之事若有纰漏,待我回来一定禀告父亲,你可知后果?”
杜筠婉连哄带吓地招呼到守门小哥哥的脆弱神经里,那人连连应声,扶着粟米小心翼翼进府去。
没多会儿,自转角处过来一辆马车,没有华贵的装饰,简单朴实的质地根本看不出主人的身份。
杜筠婉上车后,马儿踏踏踏朝大殿下府邸而去。
那日满地尸首的记忆仍未褪去,今日便又要被“请”过去。杜筠婉默默地吞咽下恐惧,强装镇定地安慰自己:
不要怕!若是太子殿下出现在那里并不是偶然的话,极有可能就是为了蹲守大殿下的暗卫。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猜疑大殿下,可直觉告诉她,今晚大殿下的“邀约”绝不是偶然!
至于大殿下的人为何出现在那附近,她可管不了那么宽。
反正,打乱这两方势力计划的人又不是她。事不关己,就算大殿下大半夜“请”她过去是兴师问罪,那她也有理,还能揪三分呢!
所以,不要怕!
一路上,杜筠婉为自己鼓励打气,却在下了马车的一瞬间,腿软的差点儿跪地上。
“刚从这里逃出去才几天啊,怎么就这么快又回来了呢……”杜筠婉撑着自己的双腿,眼睛里含着泪,嗓子里裹着哽咽,嘴巴里咀嚼着满满的悲愤。
坚强了一路,可最后还是败给了“打不过还躲不脱”。
小虎听到马车的动静,赶忙出府来接应。他本就是来迎杜筠婉的,已经在门房等两个时辰了。看到杜筠婉“腿脚不便”,急忙上前搀扶:“婉儿姐,你没事吧?”
抬头见来人是小虎,杜筠婉的紧张感稍稍消了些,随即询问道:“小虎,你可知大殿下召见我,所为何事?”
小虎想了想,也没太避讳道:“听闻今夜府里带回来几个人,居然留了活口,很奇怪!更难得还是大殿下亲自去审的,审完就命人去杜府守着带您过来,又让我在这里接您进去。”
杜筠婉听得更懵圈儿,可她心下已然确定,今夜,她一定是不小心闯入了某个“局”,也许又不小心打破了这个“局”。
跟着小虎走啊走,又穿过了那满院子的花海,迎着清冷的月光,来到门廊下。
“回禀大殿下,杜二小姐带到。”小虎拱手,恭恭敬敬地朝着紧闭的房门低眉顺眼道。
房门打开,临渊一撩衣摆跨出门槛:“二小姐请进。”
杜筠婉进屋后,小虎想跟上,被临渊拦下。他无奈只得眼巴巴目送着,看临渊进门后“吱呀”一声,又关闭了房门。
夜深人静,关门的声音尖锐刺耳,杜筠婉一度想转头逃跑。尤其是,主厅地上跪着两个男子,一身大大小小的血窟窿,窟窿上还插着精致的小飞镖,每个人身上至少有七八支,在这漏夜的烛光里闪着寒意,那鲜红的血还在不断往地上流淌。
他们皆被反绑着手脚,像个大螃蟹一般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唯有嘴巴里还在拼尽全力求饶。
“大殿下饶命啊……饶命……”
虽然不认识他们的脸,这二人的声音也有气无力,可杜筠婉还是听出来了。其中一个声音正是赶马车与那一伙追杀她们的人交流的男子,而另外一个声音就是当时在车厢里说了那句“都给我老实点儿!”的人。
“是他们!这些人怎么会在这儿?”杜筠婉喃喃着,抬眸望向上首坐着的萧祁云。
只见他随意散漫地斜倚着太师椅,手中把玩着一柄冒着寒气的小飞镖,可眼神自杜筠婉进门时便犀利地盯着她。这不禁又让杜筠婉浑身发抖,生怕一个不随他意,那小飞镖就“嗖嗖嗖”地全招呼到她身上去。
杜筠婉虽害怕,可也顾不上那么多,抬脚缓步走到萧祁云跟前行礼:“民女参见大殿下。”
“起来吧,”萧祁云好似很随意地说着,随后扬起小飞镖在那二人身上来回晃了晃,吓得那二人又一阵慌乱磕头求饶,可萧祁云面无表情道,“这二人,你可还记得?”
这话杜筠婉知道是对自己说的,赶忙应答:“是,民女听他们声音很熟,应该是今夜绑架了李嬷嬷祖孙俩的那伙人。大殿下既已抓了他们,那李嬷嬷和五儿可还好?”
“你家主母对你真是毫不留情啊!”萧祁云盯着杜筠婉的脸色,却没看到任何难过与恐惧。
杜筠婉盈盈下拜:“民女谢大殿下搭救之恩。”
“谢我?”萧祁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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