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之中,又有几分愧疚:“无论荼九经历了什么,他作恶许多,杀人如麻总是事实,陛下愿意留他性命,韩某便感激不尽了。”
“可韩某一人之力终归有限,不得不厚颜领受陛下好意,麻烦陛下百忙之中,处理这等毫无意义的旧事。”
“应该的。”
钟应栩坦然道:“韩先生从小教导我长大,如同父亲一般,不过是查明尘封的真相罢了,算得什么费心。”
“何况,这也并非毫无意义。”
他轻叹一声,有些怅然:“无论荼九做过什么,如果他曾经也是一个受害者,我自然要还他一份公道。”
“这与他是否作恶,并不相干。”
韩忍欣慰的打量着身量高大的男人,忍不住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眨眼间,那个会偷偷逃课的少年,也长成了明君的模样啊。”
“公正,宽仁,有决断,有情义……”
他神情怅惘:“我当年决定出走边关,实在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先生谬赞了。”钟应栩已经年过二十四,却仍旧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是先生教得好。”
“不,是陛下学得好。”
师生两人沉默片刻,不由相视一笑,只觉得从打进皇城后,那莫名出现的隔阂突然消散了。
君臣之前,先是师恩似海,亲如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