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虞蓉睡得很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还是被肚子唱的空城计吵醒。
她睁开眼睛,张了张嘴,但还是没发出声来。
一想到昨天下午出的各种洋相,整个人都不好了,又害羞又尴尬。
啊啊啊啊啊——好丢脸好丢脸好丢脸?怎么再见人怎么再见人怎么再见人?地缝呢地缝呢地缝呢?
虞蓉抱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滚了一圈半。
门外守着的春姑姑她们一直轮流值守,守班的人耳朵一直警醒着,这细微动静耳朵竟也被捕捉到。
春兰姑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谢菩萨保佑。”
然后指挥宫女们捧衣服的捧衣服,拿毛巾的拿毛巾,端漱口盆的漱口盆。
再敲敲门:“长公主,奴婢春兰。”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姑姑,你进来吧。”
春兰姑姑推门而入,其他人跟在后面。
不出意外,绕过翠鸟屏风,看见床上正中一个大大的小山包,长公主用被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春姑姑和喜儿倒是不奇怪,自家公主的性子有时淘气地像个孩子。
宫女们则很是惊讶。
她们当中有人在凤栖宫和嘉宁长公主见过,是淑女贵女的模样,比其他人更有亲和力,也与今日这画风完全不一样。
这肯定得报给皇上皇后,他们任务之一便是这个,该如何上报呢?
春姑姑哄着自家主子:“长公主。”
“姑姑,真的好可怕,好丢人。”躲在被子里的虞蓉如是说。
春姑姑眼睛都快湿润了:“姑姑,奴婢知道,奴婢来迟了。”
虞蓉答:“这不关姑姑的事。”又颤音问:“那个人死了吗?”
她并非圣母。
作为长在和平年代的普通人,杀一个人并不容易,何况是亲手杀一个人。
在现代,哪怕警察杀犯人,也需要心理干预和心理治疗,何况她一普通人,顶多比警察道德感低了点,但她胆小啊,没有负罪感,不代表不会做噩梦。
春姑姑又一次心疼她家主子的善良,回:“他没事,抬出宫时还活着呢。”
“哦。”
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又是,为什么他不去死呢?
虞蓉第二问:“彩云彩月她们呢?”
春姑姑避重就轻:“她们中了药晕过去了,需要休养一阵子。”
春姑姑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彩云彩月,假如陪长公主入宫的是自己和喜儿,也未免能躲过敌人的算计。
但人的迁怒是不讲道理的。
虞蓉也听出隐藏含义,片刻后问:“回公主府还能见到她们吗?”
春姑姑笑着说:“彩云想做正头娘子,未婚夫都已经挑好了,彩月说她也一样,到时候都等着公主您添妆呢!”
虞蓉:“哦。”
这样就不错。
一问一答间,虞蓉的害羞尴尬都得到缓解,再加上肚子饿得实在厉害,终于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早膳完全按照公主府出现过的菜品做的,但更丰盛。
有燕窝粥、菠萝包、春卷,糯米鸡、樱桃肉、梅菜扣肉,凉拌四素、清炒时蔬、鲫鱼豆腐汤等。
虞蓉即便食量不错,也吃不下这么多,只挑最合口味的来先吃。
正吃着,突然有内侍来报,安乐公主和曦月郡主求见。
虞蓉筷子上的鸡腿顿时都不香了,丧气地问:“可以不见吗?”
春姑姑却突然支棱起来,她回:“长公主你身体有恙,太医说需要静养。”
虞蓉十分惊喜:“那就不见。”
春姑姑亲自出清漪殿婉拒,也算是给安乐公主她们面子。
只是让人意料不到的是,安乐公主竟有携带太后懿旨,以安乐公主的智商来看,或许出自曦月郡主。
不得不见。
但二者依旧水火不容,安乐公主见面的第一句:“行吧,你赢了。”
“我赢哪儿?”虞蓉莫名其妙,她一直都很想问,“我究竟哪里招惹你了?抢未婚夫这种小事不谈,灭人满门、下药,猪狗都干不出来。”
“不对,猪能吃、村里的大黄能看家护院,你能干什么,造粪吗?”
兔子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皇帝明显不打算放弃这个工具人,不如再张狂一点,她也受够这几个垃圾。
“放肆!你的礼义廉耻呢?这脏话你也能说出口。”安乐公主怒发冲天。
虞蓉握住春姑姑的手臂,继续问:“礼义廉耻?扪心自问,这种东西你有吗?你敢对天发誓你有吗?”
安乐公主又打算一阵胡搅蛮缠。
关键时刻,卫曦月站了出来:“皇姨,母亲她不是故意的。”
虞蓉几乎反射性回:“所以她是有意的、居心的、成心的吗?”
卫曦月被这回答怼的一滞,停了好一会儿,才又说:“皇姨你误会了,母亲绝对没有做过那些事。”
这个被安乐公主忽视掉的重点,被她抓了回来。
然后,卫曦月“咚”的一声跪下来,苦苦哀求:“皇姨,曦月不想嫁到北戎,恳请皇媳向圣上求情。”
她很聪明,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