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子弟们立马放弃与人争执,纷纷扭头望去,用力之大让人不由担心他的脖子会被扭断。
然后齐刷刷目露惊艳,有的甚至是花痴表情。
“有辱斯文。”
故作矜持的书生们一顿批判地摇头,然后才顺着这些人目光好奇望过去。
然后——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来这世上真有如此美艳绝伦女子。
眉若烟黛,阳光下,琥珀色的眼睛熠熠生辉;雪肌又娇又嫩,在阳光下微微透明,纯洁而魅惑。
紫色广袖长裙与“老气横秋”一点不沾边,只会让她增添一分公主的高贵。
单看那些才子佳人剧本便可知,书生中很多男人,都妄念能摘得名门贵女,更有甚者,他们表面正经,私下却有更隐秘阴暗的念头。
还有哪位贵女能比嘉宁长公主更尊贵?还有谁比嘉宁长公主更美貌?
自此,他们的那些白日梦永永远远只有一张脸。
“啧。”纨绔子弟们一脸嘲讽。
书生们或暴羞,或死鸭子嘴硬,可目光根本控制不住往一个地方跑。
当嘉宁长公主缓缓靠近,站定。
在座全部人下跪参拜:“见过长公主。”
虞蓉:“今日是诸位天子门生的鹿鸣宴,本宫只是来做客,你们无须多礼。”
这声音娇娇软软,听得下跪的好多人愣了神,没有在第一时间谢礼起身。
虞蓉自己来到正中最大的凉亭,对凉亭中状元、榜眼、探花微微颔首。
这三人挺符合人们对状元探花的刻板印象。
状元是一个五官端正、眼睛清亮的青年男人;榜眼年纪最大,留有美须;探花郎最年轻,也最俊美。
状元上前一步,双拳合礼:“长公主驾临,这是鹿鸣宴的荣幸。”
榜眼又说:“听闻长公主画技超群,不知能否有幸一睹墨宝?”
“……”
这并非刻意为难,类似名人走开场红毯签名,非名人还没这个机会。
虞蓉并不感到荣幸,但又无法拒绝。
好在早有准备。
今日的准备已经不是粗糙眉笔,包括有铅笔、炭笔、木炭条、炭棒等含炭量不一的笔。
这些笔相似,但功效不同,素描时用不同的笔,用于绘制不同类型的线条、阴影、纹理等。
唯一遗憾没有橡皮擦,毕竟大燕现在连橡胶树都不知道往哪里引进。
只能用面包代替,面包用来擦大面积错有点难,但可以代替笔擦使色调深深浅浅,更加丰富有层次。
虞蓉拿起笔便开始勾勒,很快,人们发现她画得正是凉亭,以及凉亭中坐着的状元、榜眼、探花。
今天的素描比那天在殿上更细致,也因此,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未画完。
但围观者莫不吱声,静静看着眼前的奇迹。
现在人们用的都是铜镜,与玻璃镜相比,铜镜打磨在光滑,效果也是有差的,可能还不如用水来照人。
也正因如此,这幅画逼真到让众人非常惊讶。
状元、榜眼、探花一个比一个更激动,榜眼一点都看不出刚才骂人“有辱斯文”的鄙视,一脸舔相。
众人对他们可谓是羡慕嫉妒恨了,为什么幸运儿不能是自己?
亦有非本届科考生,甚至于纨绔子弟,想着下一次鹿鸣宴公主是不是还会来?他们能不能也考上状元、榜眼、探花郎?他们现在用功读书的话,还来得及吗?
虞蓉差不多快结束了,用木炭、炭棒、面包来最后的一金锭的细节修改。
很多人咽了咽口水。
虞蓉有一双漂亮到极品的手,骨架小,肉软而薄,结白细腻,手指修长而匀称,指甲修剪得整齐而圆润,泛着淡淡的肉粉色。
而这双手与木炭摆在一块儿,木炭代表灰脏黑色,视觉对比本来冲击感就强。
而此时此刻,她的手像是蝴蝶在白纸上翩翩飞翔。
很多人恨不得把这一双手握在手心,十指相扣,还有的人想的是这双手若是在自己身上作画……
这已经不是吞咽口水那么简单,不信问一问这些男人今天穿的长袍。
彩云彩月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除了零星几个姑娘外,全是男人,忍不住把长公主护得更严了。
虞蓉的画终于完了。
现场却鸦雀无声,或许有人不经意间泄露的凌乱气息,轻微不可闻。
虞蓉眉头轻蹙,她还挺满意今天的作品,但似乎不尽人意,抿了抿唇说:“本宫献丑了。”
“不不不!长公主你画的太好了。”状元回,“公主这画,让下官人生头次知自己长相如何。”
“画下若有神,笔尖生花蕊,长公主这话活灵活现,像是真人上纸。”榜眼不甘示弱地说。
探花亦跟上:“名公绎思挥彩墨,驱山撵海置眼前,公主这画只天上有。”
像是打开了机关,在座书生和纨绔子弟前所未有地统一地夸:“长公主您的画无愧是天下第一。”
“素练惊霜起,苍鹰画作殊。”
“名不虚传,长公主画技果真名不虚传!”
“……”
越来越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