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蓉很想辩驳,她从未说过,自己不撒谎。
但这重点抓的不对。
也只能放弃,她解释说:“儿臣真的是根据李大人描述的人物特征绘出,母后请仔细看,除了特征外,其他部分都作常规模糊化处理,并没有和本人真一模一样。”
顿了顿,又言:“儿臣愿意给其他陌生人画人物素描来证明。”
皇太后并不想给她任何可能翻盘的解释机会,但无奈这个朝堂已经不是她的一言堂,还有她儿子虎视眈眈。
且朝堂上这些男人,甚至于不男不女,一个个早已经色迷心窍,被这个贱人勾得魂都没了。
作为世家支持者太后,怎么说有一些世家势力在前朝,可此时,除了失去孙子的镇国侯,竟无一人站出来。
贱人!都是贱人!比丽妃那个贱人更可恨的贱人!离不开男人的软骨头。
安乐说的没错,这个虞蓉就是在世妲己,男人一见她,就像闻了茅房味儿的屎壳郎,半刻都离不开。
皇太后恨不得把虞蓉千刀万剐,但也只有眼睁睁看着宣文帝同意虞蓉的验证,让内侍备更多的纸与眉笔。
苏迁这个男人又站了出来,建议:“不如请长公主画出一部分当日窗外所见,指不定还有益于判案。”
虞蓉迟疑:“也不是不行,但本宫记忆力不太行,很多人已无印象。”
苏迁微笑:“下官不才,记忆力还行。”
宣文帝意味不明暼了苏迁一眼,同意这个建议。
于是由苏迁形容,虞蓉绘画。
让虞蓉惊喜的是,苏迁的形容可比李大人精准许多,而且不用提问,他便知怎样提供信息才有利于绘画。
虞蓉画得更加轻松,很快,又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像出现在白纸上。
这幅画像还当众被礼部尚书认领:“这是下官家小儿,长公主画技让臣折服。”
其他说不上几句话的人闻言翻了个白眼,家中出了一个纨绔子弟你还骄傲是不?这个纨绔子弟出现在案件现场你一点担心也无对吧?
但若换作他们,可能也和礼部尚书一样。
可能还不如呢!
不信?你看兵部侍郎:“轮到我,不不,轮到下官家二侄子了,长公主,不知这张画是否给下官收着?”
死不要脸!
偏偏嘉宁长公主心善,一点没看见这粗俗之人的私心,善心回:“若李大人和赵大人无意见,本宫也无意见,只是这画着实粗糙,并无收藏价值,这位大人若是怕贵公子人物像流落在外,统一销毁即是。”
兵部侍郎忙回:“不粗糙,不粗糙,下官看着挺好的,挺好的。”
长公主太单纯,一点也没看见这货险恶心思。
连宣文帝都忍不住瞪兵部侍郎一眼,他作为皇帝或皇弟都没有,他和他侄子哪里来的脸拥有皇姐第一张墨宝。
虞蓉的速度真得很快,眨眼又画一幅。
无人认领,遗憾;无人认领,庆幸。
虞蓉用她的实力证明了,她真的可以单凭描述,将七八分相似人物像画出来!
这绘画技巧全天下独一无二。
可能有人说眉笔不算画?谁说的,这画不算画的话,那他们画的是什么?
稻草吗?
有一部分文人墨客们最为闷骚,明明是好色,还搞出一个“红袖天香”来,如今看到有如此才情的绝世美人,那脑中白日梦从未停过。
长公主不仅容貌绝色倾城,还有此等妙绝天下的才情,人世间女子的精华竟然都集中落于一人身上。
他们更羡慕嫉妒死去的濮阳侯了。
甚至隐秘阴暗地想,若非他……,怕是长公主这一辈子都会被人藏起来,为什么长公主当年只是出阁前艳冠京城?还不是有心人遮掩。
可惜没有在最美好时刻遇见她、拯救她。
一想到这样的美人竟硬生生在寺庙里磋磨十五年,他们又怜又惜又爱。
至于韩冕?这小子根本是来越阶碰瓷的,长公主怎么会看中一个毛头小子?
叉出去,叉出去。
苏迁描绘的人物并不是想当然的,而是有选择,主要集中在于和镇国侯世子有过冲突的纨绔子弟们,以及一些有疑点的围观群众。
他正描到这个:“气质清秀,椭圆脸,眉毛浓密,眼睛大而漆黑,目露凶意,鼻子秀挺……个高但削瘦,粗布衣服,上有多个补丁,黑色布鞋破烂……”
虞蓉:“这样吗?”
“目光可能更凶一点,他盯着的好像是镇国侯他们起争执的地方?”苏迁偏了下头,似在努力回忆。
虞蓉给这图增加了点凶意。
但仍不够。
又增加了一次,勉强过关。
虞蓉腼腆一笑:“抱歉。”
苏迁笑回:“长公主仁善,见世间万物皆以仁义,画不出这凶狠也是应当。”
皇太后抓椅子把柄的手捏出数根青筋来。
包括宣文帝在内的众臣很是同意这个观点,如今的嘉宁长公主在他们眼中即貌美、善良、单纯、有才情、集世间一切美好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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