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蓉想着能晚一点入京也是好的,哪怕一直吃素。
而韩冕有自己的私心,几乎不提进京这事。
也因此,虞蓉在襄城“养伤”了好一段时间。
每日除了吃喝拉睡,也就听一听这襄城里的新鲜事儿。
彩云彩月已经不像当初刚来时那么拘谨。
相处一段时间,她们知道嘉宁长公主是一个最体恤下人不过的主子,拼了命使劲想要留下来伺候。
两人也比春兰姑姑、喜儿活泼机灵。
的确,在皇觉寺那种地方,鸟吵人静。
但日子依旧无聊,毕竟彩云彩月也不敢把那些真正劲爆的信息讲给公主听。
虞蓉真想说她就是个土狗,或者大俗大雅。
每天上午会去看韩冕练剑,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娱乐消遣之一。
这剑法可不是在现代看到的那种表演式,真刀实枪上过战场,杀气凌冽。
这杀气让人眼熟。
经历了那一天,虞蓉身体的伤全好了,但心理阴影终究是留下了。
时不时噩梦。
一开始,虞蓉并不敢讲,直到某天夜里醒来,与床边上的韩冕迎面对上。
他一句“冒犯了”,化身大狼狗。
这对值班守夜的彩云彩月来说竟像是遭受酷刑。
可不能离开,这是规定。
次日早上,韩冕醒来,得意志满望着怀里深睡的女人,目光柔情四溢。
“不,我要睡觉。”、“乖,你睡吧,我来就行。”
“这什么话?狗东西!”
起床迷糊低血糖的虞蓉一不留神把真心话说了出来。
“我是公主的狗东西。”韩冕只觉得可爱,闷声一笑回。
反应自己干了什么的虞蓉懵逼:……为什么会有傻子认领狗东西这种称呼啊?摔!
两人早上又闹了一回,直到太阳挂正中才起床。
彩云彩月入门伺候。
有外人在,虞蓉更加羞恼,把黏黏糊糊的大狗子撵出门去。
自此,韩冕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美其名曰,“保护公主”,这可真是只狗东西。
扯回剑法。
韩冕的剑法虽不至于向仙武侠小说里的凌波微步、青云梯,但也有内径,也能够轻轻松松飞檐走壁。
虞蓉想学。
韩冕主动教学,只是这教学越来越不正经,以虞蓉这体质,不一会儿又被抱回了屋里。
终于有一天,虞蓉知道自己年纪太大,学这个也学不出什么成就,更何况,她运动天赋太差。
“……”
等春暖花开,春兰姑姑和喜儿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皇上又派人来催了一回,重新踏上回京旅途。
终于到了京城,这个时代最繁华热闹的城市。
透过马上窗帘,先是看见被露水润湿的青石板路。
两旁错落有致地立着一栋栋古木建筑,茶馆、药铺、布庄、酒楼,街道上还有摆摊叫卖的小贩,亦或者矜持卖画的穷书生。
来来往往人很多。
初步一扫,比例约为男八女二。
为生活抛头露面的平民女子也不少,这个世界对于女人的规训还没到最可怕的地步。
马车越走人越少,越庄严肃穆。
穿过护城河,停在戒备森严的宫门。
虞蓉下了车,步入宫门。
她曾经在现代参观过皇宫博物馆,同样檐角飞翘,雕梁画栋,但那时这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究其原因在人和规则的不同。
路上偶遇的宫女太监一见到他们立马下跪行礼,因面对虞蓉失神更是磕头认错,一个个诚惶诚恐。
这里的人,这里的规则,压迫得人不敢冒犯。
也无一不彰显皇权的威严与奢华,这是千百年来封建统治阶级皇权维护的基石。
虞蓉不喜欢这种阶级化,但自知能力不够,不可能推翻得了,不止如此,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果然是个胆小鬼。
好在韩冕一直在她身后,仅落后半步。
他们先去了皇帝住的金华宫。
在外殿候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从内殿走出一位公公引他们入内。
“拜见圣上。”
虞蓉觉得自己枉为穿越女,这种时刻根本不敢抬头,下跪倒是很容易,眼睛只看到了上方明黄色的衣角。
宣文帝在龙椅上坐的本来很随意。
韩冕这小子贪着他长姐乐不思蜀,养伤养了一个多月,还有继续养下去的趋势。
别以为他不知道,养伤的不过是两个奴才!
再不催,这位少年将军怕是能在襄城待到天荒地老。
连京城都隐隐约约有了风声,绝对是这小子故意放出来的。
于是宣文帝晾了他们一会儿,还往将军府里埋了一个小炸弹。
只是,当他看见正门缓缓向自己走来的二人时,瞳孔放大,竟是如此!
宣文帝早听说过太医、侍卫、暗卫报嘉宁长公主是一个美人。
老实说,他不以为意。
他后宫佳丽不说三千,也有几百,除了端庄贤惠的皇后,妃嫔们哪个不美?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