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气呼呼地伸手,紧紧攥着拳头,“啪”的一声,重重地拍了一沓子火车票在桌子上。
“嚯,可累死我老八了,你们知道我要排多长的队吗?!!”
齐铁嘴一边抱怨着,一边用手扇着风,仿佛这样能缓解他的疲惫。
他此刻无比想念副官,原来处理这些杂事这么累人。
真的好苦啊,年少不知副官好,买票做饭都能干,怪不得佛爷这么看中副官呢,搁他他也要个万能助手。
张启山则长腿交叠,悠悠然坐在一把椅子上,那画风和隔壁揣着行李、行色匆匆的路人大不相同。
他嘴角带着一抹笑意,随手甩了把小蒲扇到齐铁嘴身上,笑盈盈地上下打量着他。
“八爷,该锻炼了。”
张启山伸出手比划了一下,示意齐铁嘴比之前圆润了一圈。
“你少管!”
齐铁嘴闷闷不乐地回了一句,他总是在张启山这里吃瘪,气得他看都不看坐着的张启山一眼,转身就走,准备去找堇年和二月红。
二月红趁着齐铁嘴去买车票的功夫,带着堇年在车站转了转。之前长沙列车开进来的车站,早就废弃了,是以堇年也没看见多少新鲜东西。
不过趁着还有时间,二月红干脆带着人去转了转。
火车站来往的人多的很,几乎什么时候来,都能看见背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人。
人们摩肩接踵,喧闹声此起彼伏。人一多,摊贩也就多了起来。
别的不说,这些小贩见的人多,察言观色的能力是杠杠的。
刚才听见有人说有枪,全吓得跑了,一听人说王爷来了,又屁颠屁颠地搬回来了。他们光看二月红和堇年的打扮,就能看出来这两人身份不简单。
于是,这些小贩乌泱泱地把人围了起来,一个劲儿地推销自己家的东西。
“这位爷,看看我这手工绣的帕子,精美得很呐!”一个小贩举着帕子,卖力地吆喝着。
“别听他的,公子,瞧瞧我这小挂件,保准您喜欢。”另一个小贩也不甘示弱。
堇年被这热闹的场景逗得直笑,害羞又腼腆的躲进人怀里,二月红则温柔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宠溺,带着人换了个地方逛。
车站的站台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和刚才被吓得空无一人的场景形成鲜明的对比,要不说北平是潮流地方呢,心态都还挺好。
阳光洒在地面上,为这喧嚣的场景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扑在脸上,清清爽爽的。
东西不少,吃的喝的用的,一样都不缺。毕竟记性不好,忘带东西的人不在少数,可谓是市场很大。
还没到时间,小弟们也被收拾了,二月红和堇年便直接逛了起来。总不能出来一趟,啥也没看见,就回去了吧?
堇年被二月红拉着手,在路过的摊子旁边停了下来。
二月红身姿挺拔,一袭长袍更显儒雅,他那俊美的面庞如同雕塑般完美,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
他感受到堇年不动了,也停下来,弯下腰,轻声询问面前的小贩。“这是什么?”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仿佛带着一种魔力。
“哎呀,这位爷,您真是有眼光啊!”小贩满脸堆笑,热情地介绍着,“这可是咱家的招牌小吃啊!包好吃的!假一赔三!”
堇年蹲下身子,他那身精致的长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他小心翼翼地撩起有些长的袍子,不让它们沾到地上的灰,那白皙的手指如同玉葱般纤细,动作小心,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他蹲在地上,仰头问二月红。“什么叫假一赔三?”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他那明亮的眼眸中满是疑惑,仿佛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小孩子。
旁边的小贩见他生的俊俏,笑眯眯的用小夹子给他拿了个花面饽饽。小小的,看起来和花一样,上面的花瓣红艳艳的,栩栩如生。
那花瓣仿佛是用最细腻的画笔勾勒而成,颜色鲜艳而又自然。
“好漂亮啊!”
堇年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漂亮的小糕点,他最喜欢了!
二月红轻轻地握住堇年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宽厚。
他仔细地为堇年擦干净手指,那动作温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等擦的不能再干净了,没有一点儿灰尘了,这才微微点头,准许他接过那小巧的面饽饽。
这小面团还没有堇年半个掌心大呢。堇年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去,瞬间就吃掉了一半儿。
这面饽饽虽然不和糕点一样,没有夹心儿,可嚼在嘴里软乎乎的,比面包稍微硬那么一点点,却越嚼越香。
那滋味就像在舌尖上跳起了欢快的舞蹈,勾的堇年塞了剩下的半块儿,堇年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那光芒如同璀璨的星辰。
不用他说话,只需一个眼神望向二月红,二月红便立刻知晓他的喜爱。
二话不说,直接给他买了好多,可又怕他吃撑,便小心地保管在自己那里,等他馋了的时候再给他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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