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还在发呆呢,大脑都宕机了,也想不通为什么堇年会在这儿。
张日山则是在大脑混乱过后,身体下意识的迈了进去,把被绑在地上,可怜兮兮缩在角落的小少爷给抱了出来。
小少爷浑身灰扑扑的,身上那定制的,鲜红漂亮的小袍子,也被染成了灰红色,白色的长发凌乱的散着,脸上也不知道在哪儿蹭的好几道灰。
堇年嘴里被塞了个抹布,虽然这破抹布没什么味儿,看起来原本应当是个手帕,但是嘴被强行撑开长时间的含着东西让他非常难受。
一看见熟悉的身影,他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下来了,从小到大,除了在城外被二月红捡到的时候,再没有这么狼狈过。
张启山看着日思夜想的小人儿被从个脏兮兮的房间里抱出来,看着像受了虐待一样,怒气立马就飙上来了。
他上前,动作轻柔的把抹布从堇年已经僵硬的嘴里面小心的弄出来,喊齐铁嘴去弄些干净的水给堇年漱口。
刚拿开抹布,堇年的嘴里就流出了几道含不住的涎水,只有一点点,但顺着嘴角流下来,留下一道水痕。
张启山抽了身上干净的帕子,沾了水,一点点的,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泥污。
看着堇年可怜巴巴的坐在石凳子上,张启山抽了腰间的枪,抵在最中间,也就是之前拿钥匙的那人的头上。
他压抑着怒气,一字一字的吐出来。
“想怎么死?”
齐铁嘴看着张启山抽动的手,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开枪了,连忙上前压了压枪口,不过倒不是想阻止他。
“往下点,佛爷,死了就没法问了,打下面!打下面!”
齐铁嘴看着在地上挣扎的三个人,因为被枪指着而混乱,突然的想起,之前这几个坏蛋的对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堇年,是‘货物’?”
张日山给堇年擦脸的动作一顿,另一只手捏紧了自己的衣服,好看的眉蹙了起来,这几个人,还真的是,该死了。
张启山笑眯眯的,对着身后的张日山使了使眼色,张日山连忙捂住堇年的耳朵。
下一秒,快要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响起,张启山是没有直接毙了他们,而是杀鸡儆猴,对着最中间那人的手开了一枪。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寂静。
漆黑的子弹带着火焰穿透了那人的手掌,直直地留下一个血洞,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落在地面上。
那人被绑着,无法动弹,只能用另一只手捂着被开出来的血洞,发出痛苦的尖叫声。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脸上的表情扭曲得让人不忍直视。
随后,张启山便把枪放在了桌子上。
“我要知道,所有。”
拿钥匙的那人,眼神阴霾,怨恨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张启山一点儿都不在乎,恨他想杀死他的人多了去了。
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把他的少年,从城里截出来的,而且还把他关在这么个破败的小屋子里。
不送幕后主使去见阎王,他就不叫张大佛爷。
堇年被捂着耳朵,但是隔得还挺近,加上听觉比较灵敏,还是听见了开枪声,他身体跟着开枪的声音一颤,像是被吓到了。
张日山察觉到后,把他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给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齐铁嘴看着被欺负成这样的小堇年,心里有些不好受,默默的给他编起头发来。
堇年老爱找他们玩,平常他们几个没少轮着给堇年编,他还和副官攀比过,谁编得更好看,不过副官一直没理过他,小堇年倒是每次都说他弄的好看,喜欢..............
齐铁嘴害怕堇年遭受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也不敢问,一向爱耍嘴皮子的他,现在最沉默。
张启山只开了一枪就停下了,张日山看见他把枪放下后,给他擦完脸,再默默的给堇年擦手,围着他仔细的看了一圈,确认堇年除了手背,再没有多余的擦伤后才放下心来。
“够了!够了!不关我的事!是他们干的!都是他们!都怪他们!”
之前被拿钥匙的男人一拳打翻的人突然开口,他被吓得已经快尿了,实在是受不了张启山这种逼迫性的审问,还没有到他该死亡的时间,现在却被一点点的折磨,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说说吧,怎么把人绑出来的?”
“不关我的事!你个疯子!疯子!”
张启山一点儿都不废话,从腰间掏了匕首出来,一把扔到那人的身下。
他准头好的要命,刚好就扔在那人的裤裆旁边,牢牢地插在泥土里,倒不是扔歪了,他只是不想脏了他的刀。
“疯子!”
张启山笑了一声:“要看更疯的吗?”
“............”
几个人都哆哆嗦嗦的,不说话了。
张启山也好奇的很,就凭这几个歪瓜裂枣,能从他的府里,他的亲兵手上,或者是能从二月红手上,抢到人?
不是张启山看不起他们,只是,就凭这三个人,实在是异想天开,先不说二月红,就是他的亲兵,估计这些人也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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