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怎么了?”胤禟放下右手刻着龙凤的楠木筷子,侧目看向春桃问道。
春桃声音一如既往带着一丝冷清味道诉说着。
四贝勒府,年幼体弱的弘辉再次病重。
扁太医诊治后,委婉告知四贝勒胤禛孩子还不能有太多课业,要注意休息、多活动、补充营养。
“弘辉阿哥本身就体弱,若是不好好保养,恐怕对身体有碍,不利于寿数,”扁太医左手摸了两下长才胡须,嘱托完后,跟着丫环去抓草药。
四贝勒胤禛额角处三条粗壮的青筋在不停的跳动着,心底被震怒充斥着。
福晋董鄂娇兰如今生育困难,以后能不能在生还是两回事儿,所以弘辉可能是他唯一的嫡子。
康熙帝对皇太子胤礽的重视,让大清朝所有人都极为在乎“嫡子”的存在,加上他也是有事业心。
四贝勒胤禛阴冷的目光注视着跪在地上伺候的人,“说说吧,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说不出来,通通都给本贝勒去内务府受罚!!!”
四贝勒胤禛说得受罚,肯定不是打几鞭子,或者被被扇嘴巴子那么简单。
传说中内务府有一个明朝存活下的老太监极为擅长用刑,听说有一宫女得罪宫里面的贵主子,送到那老太监手里面足足被折磨九九八十一天才“脱离苦海”,咽下最后一口气。
听宫里面传闻那宫女死后,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肤,惨状让不少人不寒而栗。
跪在下面的宫女和嬷嬷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怀里像揣着一只小兔,怦怦地跳个不停。
“回,回贝勒爷的话,奴婢,奴婢真的对小主子竭尽全力的伺候,没有半点疏忽,”一个小宫女崩溃的大哭。
“拖出去!”四贝勒胤禛剑眉星目透露着厌恶。
“是,”苏培根立马挥了挥手,让人把宫女拖出去。
“贝勒爷,求,求您看在四福晋的面子上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宫女用力磕着头,一下,一下,又一下。
不等主子问起,苏培根主动说:“这宫女是福晋的陪嫁,负责小主子屋内的事。”
四贝勒胤禛皱着眉,看向弘辉的奶嬷嬷,他记得他把弘辉带给郭嬷嬷才对。
郭嬷嬷苦笑一下,她虽是孝懿仁皇后留下来的人,可她也比不过孝懿仁皇后的奶嬷嬷佟嬷嬷地位高。
福晋是主子,她是奴才,加上佟嬷嬷出去容养,她那里敢得罪福晋。
“郭嬷嬷,你说,”四贝勒胤禛冷着脸问道,不过语气好一些,对于孝懿仁皇后留下来的奴才们,胤禛还是多关注一些。
郭嬷嬷将每个人弘辉负责大大小小的事情,巨细无比的说出来,又告知弘辉每日的日常。
当四贝勒胤禛听到弘辉苦读书之时,冷声质问,“弘辉年纪这么是谁让他读这么多书。”
郭嬷嬷在不得罪四福晋前提下,尽量委婉的将事情说出来。
四贝勒胤禛听了却不太相信,有些觉得是奴才们心大了。
郭嬷嬷的女儿,也就是弘辉的丫环语速飞快的回禀,“回贝勒爷,福晋是主子,福晋说得话,我们做奴婢只能老老实实的执行,弘辉的床头,有福晋指定下来的时间表,刚才拉出的飘雪姐姐就是福晋调过来监督我们的。”
小丫环看了胤禛一眼,语气飞快的说:“以前在小主子屋里面伺候的画眉姐姐,就因为跟弘辉阿哥身体不舒服,跟福晋求情,结果在府里面艳阳高照的,罚跪两个时辰,呜呜呜求贝勒爷怜惜小主子,小主子身体根本受不住啊!”
小丫环哭哭啼啼的样子,让四贝勒胤禛眉头越加紧皱。
苏培根将弘辉阿哥床头的表打开,快速瞄了一眼,瞳孔微微一缩,接着双手提给胤禛,低下头。
四贝勒胤禛一只手快速拿过单薄的纸张,看着如比宫内还要苛刻作息时间,一股怒火涌上心底。
四贝勒胤禛强忍着不快,训斥警告她们几句,步伐飞快离开屋内。
众丫环散去后,郭嬷嬷把小女儿拉到一旁,“你怎么胆子这么大?要不要命了,你娘我是孝懿仁皇后留下来伺候四贝勒的,不是孝懿仁皇后!”
“娘,我这也是为了你,不认主子肯定不信,明明是福晋对弘辉阿哥一点不在意,凭什么咱们给背锅,没准四福晋还憎恨小主子不能让她再生,”小丫环没心没肺的说道。
郭嬷嬷又斥责她几句,急忙回去照顾弘辉。
四贝勒胤禛怀揣着怒气来到书房,听到人调查事情后。
快速来到四福晋董鄂娇兰的院子里面,见到四福晋正在那里悠闲的听人说书。
顿时火气更旺,恨不得立即把四福晋董鄂娇兰给捏死。
也亏他平常还以为董鄂娇兰真有一副慈母心肠,细心教导弘辉,没想到她背地里是这种人。
若不是他今天突然回来,还不知他捧在手心的嫡长子,被生母如此对待。
四贝勒胤禛低声将说书的丫环赶了出去,让人把房内关上。
四福晋董鄂娇兰见胤禛阴沉着脸,还以为朝堂上出了什么事,柔声细语的关心。
还说弘辉又学习到什么知识,表示弘辉不比端郡王家三个福星差,而且更上一层楼,还隐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