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快步走了进来,身后的丫环紧赶慢赶的追着她的步伐。
“见到端郡王福”宝珠规矩给纯敏行礼,心里面没有一丝一毫不情愿。
“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纯敏见她一脸急色,礼都没让她行完,就拉起她的手。
两人坐在楠木椅子上,夏月下去给纯敏和宝珠沏茶。
宝珠的丫环拿出绣着绽放荷花的手帕,给宝珠擦了擦汗额头的汗珠。
宝珠脸色发青,心中一股郁积之气,对着纯敏愤怒的说,“前些日子我安排人给苏禾泰找书院。”
“书院?苏禾泰才几岁,这也太早了吧?”纯敏一手拿着茶海盖,抬眸惊讶的瞅着她的面孔。
宝珠叹了一口气,心里空荡荡,眼睛充斥着酸楚,抽了抽泛红的鼻尖。
“康亲王在世分家的情况你也知晓,爱新觉罗椿泰怎会费心管苏禾泰,只怕是巴不得他早早去了。”
宝珠直呼椿泰的名字,向来是对他心底一丁点感情都没有。
纯敏猛然想起,椿泰在董鄂氏姑侄的花言巧语枕头风下,把康亲王的王位当做囊中之物。
可偏偏康亲王去世前,奏请康熙帝把王位传给原配嫡长子。
按照清朝规定椿泰亦有郡王位在身。
可是世代降爵,更有可能一代可降低四等爵位。
可以说椿泰虽是都有可能被收回爵位,对比嫡长兄不用降爵,椿泰心底能平衡才怪。
而今康亲王化成骨灰,椿泰嫡长兄以继承王位,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加上椿泰额涅和嫡福晋做得蠢事,支持椿泰的人除了董鄂府上,没有别家。
谁都不喜欢这个这么拖后腿的队友,再加上他们一家言而无信,答应人家乌拉那拉府上的事情做不到。
谁敢在跟椿泰混?
对自家岳父、侧福晋都说话不算数。
他们这些小人物还是老实呆着吧。
椿泰得罪不起嫡长兄,又发现支持自己的人都跑了。
自然而然,把这份无法言说的怨恨施加在宝珠和苏禾泰身上。
幸好的是椿泰如今纳了五名侍妾,也只有苏禾泰一个儿子。
当然椿泰这几年也没白努力,前些日子一个侍妾生出一位小格格。
就因为这个怀孕侍妾,椿泰对苏禾泰本就忽视,如今更是冷嘲热讽,还好苏禾泰年纪还还不是很懂得其中含义,不然只怕是更伤心。
可惜这侍妾最终生下来是名庶子,椿泰砸了书房的物件。
宝珠不解气,暗地里又给椿泰下了一味无色无味的绝育药,力求让椿泰连个蝌蚪都整不出来。
椿泰这辈子只有苏禾泰一个儿子,苏禾泰才是安全的。
不然即使康亲王请旨在先,让苏禾泰成为世子。
椿泰也有无数手段,可以悄声无息毁了苏禾泰。
清朝没有摄像,没有录音,冤枉一个人的名声实在是太容易,实在不行还可以直接杀了苏禾泰。
宝珠明白纯敏所想,不过他现在必须给苏禾泰铺路,不然椿泰发疯拉着所有人一起死怎么办?
宝珠轻声解释道:“我想让他出去念书,找个好点学院教几个好朋友,你也知我如今身份尴尬,董鄂氏又恨我入骨,根本不可能带苏禾泰和我太好,为苏禾泰找侍读的事就更不可能,如今苏禾泰一个小主子在府上很孤单,我怕长此以往对他不好。”
纯敏点了一下头,眨了眨眼睛问道:“不过你不知道皇室的皇子皇孙都要进宫学习吗?你现在给他找侍读,以后进宫没准是别人的侍读。”
宝珠一下就傻了,她还真不知道,也没人告诉过她。
她一直以为苏禾泰是在王府或者书院学习。
纯敏见她目瞪口呆,便笑道:“这事你怎么不问问你教养嬷嬷,她以前可是伺候铁帽子亲王嫡福晋,这点还是懂得。”
“额”宝珠面色微微红润,有些羞愧。
她对于那个教养嬷嬷都是供养,实在是当年被管教的太狠。
若不是现在为了维持和娘家的关系,宝珠真想把她打发回乌拉那拉府上。
纯敏没深说,只是轻笑着建议:“你多问问嬷嬷,额涅把嬷嬷的卖身契给你,她就是你的人,若是你听嬷嬷的话,也许现在会好多了。”
身为宗室里面出来的嬷嬷,就算是贝子府的,也是平常人家请不到的。
能混到心腹嬷嬷阶段的,那都是有着八面玲珑心,心眼多,又忠心的。
宝珠悔恨地头都疼,还好如今为迟不晚。
不过既然苏禾泰不用去书院。
她也用不着求纯敏帮忙找个靠谱的书院。
宝珠开门见山的坦白:“我这次派人打听书院时,听说很多书院,很多不乐意学习的孩子入学后,都乖乖读书。”
“开始我以为书院是有锦囊妙计,后来派人了解,在这些书院读书的书生才知,那些书院规定简直是丧尽天良!”
宝珠满脸不认同,“听说学不好字,背不下来就要打板子,而且教书先生当众辱骂那些书生,还要考得成绩不好的,还要当着众人的面去写检讨书”
“教书先生打板子,或者体罚书生都属于常见的现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