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宁管不了了，彻底躺平，“我要缓缓，你们去守城吧。”
说完她闭上眼，沉入睡梦之中。
梦里还是阿飘，脑子里空荡荡，在山川日月之间飘荡，无心无事的样子。
*
渡灵城的攻防战打得异常的激烈。
便如雍良俊下达攻城的命令，东海城军士的作战士气之高，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扶天华一边指挥作战，一边心里犯着嘀咕。
昨晚城中的将士亲眼目睹并欣赏了由鹿攸宁发起的这场天雷战，当时电闪雷鸣，主要攻击的是主将雍良俊。
无缘无故被雷劈，在标准的古人看来，相当于天谴，是天道在质疑这场战争的正义性。
之后死伤惨重，虽然有祸水东引之嫌，但是天雷主要攻的是你们的主将，下面军士的士气必然低落。
事实是反其道而行。
众人不知道的是，东海城的这些兵士不是他们从修真界拉的壮丁，而是始于邪修们在三百年前启动的人族培养计划。
在他们的宣传教育中。
修真界的修士号称正义，实则虚伪、下作、恶毒，尤其是月明宗为首的五宗十世家，当面一套，背面又是一套。
“修士入魔为人力不可抗之事，却被五宗十世家所不容，轰赶至边缘城池，艰难为生。天道不公，便是罪恶之源，任由月明宗为首的修士，对东海城行屠灭之祸。”
他们向天发出怒吼，“苍天不公，东海当立。”
洗脑从娃娃抓起，三观一旦树立就很难扭转。
被天道歧视，以至五雷轰顶，实力不够之前，他们需忍耐。
你愈打击，我愈奋进，最终会用强大的意志打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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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攸宁也就睡了一个时辰，醒来时听到城楼上下异乎寻常的声响，她还有点懵。
屠进的战斗力强，也去城楼帮忙。城内人心浮动，九长老去茶楼蹲点，严防可能出现的异动。
城防营里只留了乔惠。
看到鹿攸宁睁眼，她连忙凑过去，“醒了？”
“啊？啊……还打着呢？”
鹿攸宁脑回路挂上了线，眉头便皱起来，“战斗力很强吗？咱们守得住吗？”
“结界被攻破了两道，还有五道撑着。”
“一共七道？”
“对。”
鹿攸宁很不保险的感觉，一骨碌坐起来，“走，我去看看。”
她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原本觉得符修弱鸡，关键时刻发现他们以一挡万，比剑修厉害多了。
大意了，大战之后她要与四师姐靠拢，多多研习符修内容。
城楼上，战事激烈的程度，远远超出了鹿攸宁的想象。
普通士兵用云梯之类的攻城利器，攀爬、攻击；城头上刀矛枪箭，砸、捅、砍……
人命不要钱似的往里头填。
鲜血用“流”这个字太客气，“喷”、“溅”、“涌”……可以随便拿来用。
气味更是浓郁，随风飘散着。
鹿攸宁没好意思捏鼻子，只是找了块绸片，好像围巾一样稍稍作些遮掩。
登上城头。
她又是一愣。
MD，到底是修真界，就跟二十一世纪的科幻片似的。正对城楼的后方，还有好些修士御剑飞起，对着结界做各种攻击。
这就有些不能忍了。
日尼玛的，能不能让天雷再劈他们一道。
哪怕她陪个劈也无妨。
四比一嘛，劈一道赚三道。
这么想着，就有些跃跃欲试。正好扶天华朝她跑来，“鹿将军，宗主让你给他回话。”
哦哦哦。
她从芥子口袋摸出一沓玉简，翻的过程中，看到归陌兮有给她留言。
惊喜交加，连忙仔细看。
“天道知道你的底牌，劈你是让你长记性，除非性命攸关之时，否则不要用引雷符。”
下面还有一句：“我已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