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岢躲过了与姬莱王子的对战，却没能躲过五长老的暴锤。
惨烈程度也差不多。
总算他龙灵根皮糙肉厚，咬咬牙，也扛过去了。
鹿攸宁听话，收了屠进做保镖，没有亏损五长老的面子，少挨了这一顿。
不过五长老说了，等他办完事情，会对新人做单项集训。
鹿攸宁位列其中，晏岢因为炼虚破境，逃过一劫。
五长老还说，“见识过姬莱这种异兽，你们知道体术重要性了吧。整个修真界，能与姬莱实打实对战的，只有天昊宗的剑修。”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可惜了。”
天昊宗的剑修都是硬脾气，并给月明宗后，因为两宗的剑道理念不同，十几年的时间，走得七七八八。继续留在月明宗，又叫得上名号的只有敬长老一人。
而且他也时常云游在外，说说是月明宗的长老，其实和散修也差不多。
*
三人一起，御剑飞回不倒峰。
此时天边刚刚浮起鱼肚白。
没想到姬天亦站在小院里。
就像鹿攸宁头一回看的样子：须发全白的老者，穿的袍衫是白色，手里拿的佛尘也是白色，好像一道白光，默默地闪耀着。
尴尬脸。
晏岢和鹿攸宁同时喊，“师父？”
姬天亦甩一记佛尘，淡声道，“还知道我是师父？”
“我们当然知道您是师父。”
这个时候拼的是急智，鹿攸宁眼睛弯起来，语气却是郑重，“作为渡灵宗的亲传弟子，在修真界风雨飘摇、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们牢记您的教诲，修真界是人界的防护墙，守住修真界就是守住人界。”
这是什么鬼话，晏岢完全……听不懂。
五长老似笑非笑，心道一路上不说话，就憋了这么几句P话？
姬天亦到底年纪大，在他眼里，与小徒弟斗智斗勇也是一项乐趣，尤其是这个油嘴滑舌的小女徒。
“谁告诉你修真界处于风雨飘摇、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鹿攸宁睁大了眼，掰着手指娓娓道来。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五宗里面：丹云宗已经生变，符星宗即将生变，后面冒出一个巫神宗，变成六宗，宗门三比三。世家当中，芮家、云家、叶家摆明被巫神殿控制，稍后穆家也有可能倒过去，那样就是六比四。似乎我们还占着上风，后面再被挖走一家，就是五比五打平……”
姬天亦与她较劲，“那也只是打平，用不到风雨飘摇、生死存亡这八个字吧。”
鹿攸宁咳一声，又出来八个字：“师父日常教诲：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姬天亦冷冷地笑，“你们应对远虑的方法，就是对抗师父的禁闭令？”
这个不容易答。
摸摸脑袋，鹿攸宁继续忽悠。
“明面上的事情，很容易搞懂。但是暗处发生的事情，就扑朔迷离了。我们去暗市，也是想摸一摸修真界的底细。”
她一边说，一边推理，愈说愈有理的感觉。
“妖兽的繁殖力很强，境界提升也快，妖王跟雨后春笋似的，一个一个地长出来。本事还都很大的样子。还有魔修与邪修，我感觉他们的人数比想像中的要多。他们用暗市与修真界保持物品的流通与交流，发展壮大的速度也快。这两方势力被巫神殿掌握的话，修真界确实要用上那八个字。”
风雨飘摇、生死存亡。
五长老陷入沉思。
姬天亦感觉自己被说服。
但他马上回过神来，虎起脸，话语说得凶狠，“你再会说，违反禁闭令就是大错。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不许离开不倒峰，直到你们大师姐回来，宣布你们的处罚令为止。”
“啥处罚令？”
这个太稀奇了，晏岢诚恳地发问。
问问问，就知道问。
知道怎么处罚你们，老子就不用求助太后娘娘。
姬天亦不理他们，板起脸，顾自御起剑，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