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梁掌柜都惊呆了。
这个是鹰爷啊，原形是角鹰，体格庞大，黑暗中视物，高空猛冲可以抓起一只猎豹，理所当然的妖中之王。
居然被吓跑了？
倒抽了一口冷气，梁掌柜看向鹿攸宁的眼色明显起了变化。
而屠进还看着他，双目炯炯，带了些不耐烦。
梁掌柜骤然反应过来，赶紧打一揖，“屠管事安心，这是我约的客户。”
屠进认识鹰爷，也是头一回见到这种场面。若有所思地看一眼鹿攸宁，视线又转向晏岢。
“天生剑骨？”
“嗯。”
在暗市，屠进只是保安，赚钱养娃，少说少错，移开几步，他沉入暗寂的夜色之中。
顶着梁掌柜的复杂目光，鹿攸宁坦荡地坐去他的对面。
“很意外？”
梁掌柜已然反应过来，哼哼着说，“还不肯承认，你的契约猫就是我的那只。”
鹿攸宁不辩解，正儿八经地往下谈，“刚才那个是妖王？”
“嗯。”
梁掌柜也坐下，一边看向晏岢，“来都来了，你也坐吧。”
晏岢还在思考屠进，“黑衣壮汉和咱们五长老有点像。”
梁掌柜漫不经心，“早年，他俩是同一个宗门。”
鹿攸宁手指敲着脑袋，半晌激动地一拍桌，“天昊宗，对的，五长老之前是天昊宗的，所以这人也是天昊宗出来的散修。”
“为啥是散修？”
晏岢好奇，“不是说天昊宗并给月明宗了么？”
鹿攸宁撇一记唇，“月明宗的穷剑修，和丹云宗的丹修差不多，拽得二五八万的，哪有可能跑来暗市做保安。”
梁掌柜插一句，“对的，他现在是散修。”
晏岢哦哦点头，没再往下说。
安静了半秒，梁掌柜首先说话。
“暗市就是这个样子，很简陋，也很无聊。”
鹿攸宁嘻嘻一笑，“梁掌柜肯定知道我拿到万圣城的城主令吧。”
说着，她掏出城主令，摆到桌上。
“如果我想把块令牌卖掉，您觉得估什么样的价码合适？”
鹿攸宁每每都是出人意料。
梁掌柜心里骂娘，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小祖宗，这个不是拿来玩的。”
“不玩。”
鹿攸宁耸耸肩，“我们捣毁了班禹兴的作恶老窝，他哪肯罢休，必然会在万圣城排兵布阵，我敢去他就敢弄死我。明知道是个坑，我还过去干嘛？另外你也知道我喜欢钱，这令牌对我无用，换成钱比较实惠。”
梁掌柜直觉她在忽悠，但这个诱饵又实在是香甜。
“我抽五成。”他说。
“奸商。”
鹿攸宁嫌弃的口吻。
“你不还还价？”
“我找别人。”
拿回城主令，鹿攸宁施施然地站起身，作势就要往外面去。
梁掌柜只能叫住她，“小祖宗，暗市可不是随便乱窜的地方，事先没有约好，是不能进去谈的。”
鹿攸宁倒不知道，难怪一路走过来，每个棚子都是人丁稀少的样子。原来这地方玩的是VIP，1V1交易。
所以黑衣壮汉理所当然地要扔她出去。
冒昧了。
转身又坐下，这回是还价，“两成。”
梁掌柜叹气，“我要做很多工作的，你得让我有积极性。”
“二成五，封顶了，再少我去找别的掌柜。”
“这个需要定向去找，靠的是资源。来的人不一样，价码也不一样。你不想卖亏吧。”
梁掌柜说着，渐渐觉得鹿攸宁大约是诚心卖。
所以他的诚意也足起来，“就三成吧，我从来没有喊过这么低的价码，能成就成，不成也拉倒了。”
鹿攸宁盯着他看，“拍卖吗？”
梁掌柜抽一口气，“暗市十日举行一次拍卖，那个抽成更厉害，要七成。”
MD，抢钱啊。
没等鹿攸宁说话，梁掌柜又加一句，“还不一定轮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