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不倒峰。
晏岢坐到小院的檐下，认认真真地与梁掌柜谈起了价格。拉扯了半刻钟，对方终于应下十五个上品灵石的报价。
这些时间，鹿攸宁写好了三师姐要求的试用报告。
巩安则躲进自己的房间，一直都没出来。
应该在研究乾坤石。
“谈妥了，十五个上品灵石。”
晏岢眼睛亮莹莹，获得这笔意外之财他兴奋得很，“你说得没错，梁掌柜就是个奸商。”
鹿攸宁却问了另一个问题，“谁要见我们？”
晏岢一愣，“需要问？”
鹿攸宁对他只谈价格不谈内容的作法，也是有些佩服，“万一是绑匪，十五个上品灵石把自己给卖了，会不会成为咱们毕生的污点？”
“不会不会。”这个晏岢有把握，“梁掌柜说，是找咱们说情的。”
鹿攸宁倒是一愣，“说情的？叶家？”
“为啥是叶家？”
“这场叶馨有份，叶家想保她呗。”
晏岢不喜欢动脑子，“管他呢，去了再说。反正咱们赚的是出场费，不是谅解费。”
鹿攸宁给他竖个大拇指，“五师兄说得有理。”
*
买酒买坛子都要钱，两个穷鬼一翻两瞪眼。
原本想着卖些花花草草，收些灵石进来，再搞投资再生产。
有出场费可以赚，肯定要勉为其难地赚一下。拿到灵石，回来的时候，顺便把坛子和酒都买了。
约好时间，一人御剑二人行，一刻钟内就到了梁有仓。
梁掌柜在收货，几个散修模样的人拿了一堆蛇虫尸体，两边正煞有其事地讨价还价着。
明显，这几人也是从明雍城边的秘境出来。
看到鹿攸宁，他们的眉毛都有挑起，表情相当地的玩味。
晏岢大剌剌地喝一声，“礼貌一点，我家小师妹长得好看确实不假，但你们能不能悠着点。”
散修们笑起来，其中一个说话，“小师妹一奔成名，前途不可限量。”
这个勉强算是恭维，鹿攸宁笑纳了。
她有心理准备，被犀兽追着跑的壮举，有很多人围观，消息扩散，说什么的人都会有。
成名太早，确实会有烦恼。
但是流量引导得好，卖卖周边都可以赚到钱。所以问题又来了，修真界有制造业吗？
她思绪万千，想着如何打造流量经济。
晏岢却怕她被人嘲笑心里难受，凑过去安慰，“别理他们，咱们马上就走的。”
说完他抬起头，“梁掌柜……”
“来了。”
梁掌柜把店小二叫过来接待生意，他则掀开后院的帘子，客气地说，“二位请。”
鹿攸宁来过前店好几回，没想到走出去，院廊层叠，别有洞天。
“梁掌柜，您是把别家的院子都收了么？”
梁掌柜打个哈哈，“半买半送。”
做生意讲究财不外露，马上他就转了话题，“云长老闭关了很多年，跟不上外面的形势，她是老观念，傲慢，说话不怎么客气。你们辈份低，别顶撞她，随便听听就好。”
鹿攸宁莫名其妙，“哪个宗的云长老？”
梁掌柜不好意思，“怕你们不来，就没有详细讲。是丹云宗的云长老，陪她来的是穆莞尔。”
晏岢倒是认识穆莞尔，不过他不知道穆莞尔和大师兄的关系。
他还在思考，鹿攸宁却是一笑，“灵石是穆莞尔付的？”
梁掌柜点头，“是的。”
鹿攸宁觉得有趣，“谁都知道我们辈份低，找我们说话没什么用，她为什么还花这个冤枉钱？”
梁掌柜摊一摊手，“我只是搭根线。”
抽点佣金而已。
他实在，鹿攸宁也实在。
停下脚步，她认真地说，“梁掌柜，我们人都到了，十五个上品灵石先付了吧。”
梁掌柜嘴角抽一抽，“这里是渡灵宗的地盘，我还能赖了你们不成？”
被鹿攸宁看一眼的晏岢，也摆出一张认真脸，“付了就能证明你不会赖。”
奸商梁掌柜的心情别提有多复杂。芥子口袋里摸出一个钱袋子，递过去，“我早就准备好了。”
接过来不算，晏岢还倒出来数一数。
“没错。”
他小心地收好。
梁掌柜在边上看得眼晕。
心道这憨货是不是过雷劫的时候，把脑子给劈坏了？
怎么性情大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