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就站在一旁这样看着安凝。
他记忆里的安凝是什么样子呢?
坚韧,勇敢。
就算是在青楼那样的鬼地方也绝不服输,在逆境中只开属于自己的花。
她时常告诉他,在她那个世界人人平等,所以她要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如此干净美好的她,此时竟然掐着一个侍女的脖子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不,是大吼着……
裴律将安凝从那婢女身上拉下来,肃声问:“安凝,你是想要掐死她吗?”
或许安凝可以跟他解释,告诉他这件事她不知道,又或者是跟他调查是谁想要陷害她……
陷害…
裴律倏尔笑了,安凝在这偌大的皇宫就如同一个透明人,谁会费尽心机来陷害她?
“凝儿,朕只当你是无心的,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
裴律甩袖离开,是留给安凝一个背影。
安凝看着眼前被太医检查了个遍的菜肴。
她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莫须有的多了一个罪名。
她斜眼看着宫女,眼底有些发狂以至于猩红。
两个宫女直接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继续看她一眼。
“为什么?为什么本宫的菜里会有泻药?”
“是不是你们两个?!肯定是的!”
泻药不会自己长了腿跑进来,一定是她们两个其中有人嫉妒她,故意给她使绊子。
抿心自问,她待二人如姐妹,给的赏赐不少了,她们竟然还要害她。
“来人!给本宫实施杖刑!直到有人承认为止!”
她话一出,这个芳华宫陷入死寂,只是一瞬间,此后又响起两个宫女此起彼伏的痛呼声。
“娘娘饶命!真的不是奴婢!”
“娘娘明察啊!”
安凝却只是翘着二郎腿,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着两个人。
“娘…娘娘,她们两个已经晕死过去了!”
另一个宫女颤颤巍巍的想要劝安凝别打了,可是她一说话便被恐惧席卷了全身。
“拿冷水泼醒!继续给本宫打!”
她声音本就有些粗 刚才大吼大叫又哑了嗓子,听起来很是别扭。
她才是阿律真正爱的人,那个顾允初可以在皇宫随便用刑,她不过是打死两个宫女,又能怎么样!
奴婢!就该做好赴死的准备!
而另一旁,锦华宫里身着红衣的女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铜镜看。
裴律啊裴律,看看你心中的白月光,看看你心中的仙女,即使她的熏香里没有加料,入了这后宫,也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呢!
她看着,只觉心情舒畅。
顾允初勾了勾红唇,安凝这算是被时代同化,还是说…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呢?
男人刚去洗完一串葡萄,便见顾允初笑得如此开心,又忍不住抱了抱她,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怎么笑得如此开心?”
顾允初抬了抬手里的铜镜,问他:“看这里面有什么?”
温执玉抿了抿唇,里面倒映的是两个人的身影。
最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有我家娇娇的美貌!”
很显然,顾允初很受用:“男人嘛,即使是个太监都惯会油嘴滑舌。”
温执玉反驳道:“这怎么能算油嘴滑舌?臣这可说的是事实。”
顾允初别开眼,她可不觉得她勾搭了他两天他就能对她有多少真心,毕竟那黑化值还在那里摆着呢!
“小姐,陛下正往这边走呢!”
素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顾允初立马起身,推了温执玉一把,“阿玉先行离开吧,本宫…还有场戏要演。”
温执玉没应,只是抬眼看了一眼房梁。
嗯,挺适合藏人的。
顾允初先是从旁边的水盆里摸了摸沾在自己的额头上,才接过晚春手里的东西。
裴律从芳华宫出来,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竟然又走到了锦华宫。
红衣女人正在敲打着什么,额间满是晶莹的汗,小脸似乎也累的发红。
裴律原本的怒气瞬间消散了大半,他走上前来,蹲在顾允初面前,看到她发红的手掌也没来得及问她在做什么。
便朝着下人呵斥:“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朕让你们好好照顾皇贵妃,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顾允初扬起嫣红的小脸,娇声喊道:“三郎别怪他们,是我自己要做的。”
“做这些东西做甚?手都磨红了,朕心疼…”
他说着,情谊不达眼底。
“三郎这就不懂了吧?虽然这些东西看上去很恶心,可做出来可有大用呢~”
她继续敲打着,手上的动作未停。
“有何用?”裴律问。
顾允初娇媚的笑着:“臣妾可不允许三郎被人嘲笑,三郎洗了那么多次可身上还是有味道,定是那香胰子不够香导致的。”
“等臣妾做出足够香的香胰子给三郎用,定要三郎变成天底下最香的男人!”
裴律一噎,他怎么觉得最近顾允初说话怪怪的?
先是他变成蛆她都不嫌弃他,又是要把他变成天底下最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