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嘴角漾起一丝笑,“我记得我曾经同母亲说过,我沈倾这个人,一向是非分明,最看不得对错混杂,林姨娘身为妾室,却以正妻之礼入府,府中上下人人皆知,身为儿媳,效仿公婆大度宽怀,以同样的礼数迎三位姨娘入门,父亲觉得此事可有错?
林姨娘小产,穆子谦却将全部罪名扣在我的头上,欲毁我清誉,陷我于不义,我打断他的两条腿,以示惩戒,此事可有错?”
盛京皆知,女儿家最重清誉,更何况是设计姨娘小产这种阴毒之事,一旦传扬出去,怕是唾沫星子都能把沈倾淹死。
阳陵侯当即一噎,沈倾说的没错,她大肆抬三位外室入门确实是不对,可这不对却是自己先开的头。
至于穆子谦一事,也确实有几分咎由自取之意,可若是让事情就这么过去,阳陵侯也确实不甘心,毕竟他可是被罢免了整整三个月的早朝。
在这种姜璃即将及笄的关键时候,阳陵侯府出事,于穆雪柳而言可是不小的麻烦。
事到如今,阳陵侯终于想起来了穆雪柳的告诫,只不过早就是为时已晚。
穆子谦那边听到沈倾的言语,当即就红了眼,“你还敢说没错?我不过是说了两句事实,你便让人打断了我的双腿,要不是有宜宁侯护着,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穆子谦脸色阴沉,活像是要吃人。
这一个月堪比残废的日子,已经让穆子谦恨透了沈倾。
沈倾轻嗤一声,“我是有一个宜宁侯爹爹,可你不是还有个阳陵侯父亲,你若是不服,大可让他为你寻公道便是。”
穆子谦顿时一脸愤恨的偷偷瞥了阳陵侯一眼,他确实也有一个当侯爷的爹,可耐不住他这个侯爷爹没有沈倾那个后台硬啊,就连儿子被打断腿都只能拿自己的儿子的撒气!
感受到穆子谦的余光扫来,阳陵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看我做什么?你自己不长脑子偏要惹是生非你能怪得了谁?”
本就对阳陵侯满心幽怨的阳陵侯夫人听到他竟然这个时候还将罪名怪在穆子谦身上,当即也来了脾气,“儿子受了欺负,侯爷这个当父亲的不仅不为他出头,转过头来还把怒气撒在他身上,不觉得有些太窝囊了吗?”
穆子谦眼底带着光,看向阳陵侯夫人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崇敬。
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只不过身为儿子,他没有开口的资格罢了。
听到“窝囊”这两个敏感字,阳陵侯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当即炸开,“林襄兰,你简直是愈发的不知分寸了,竟然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你别忘了,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阳陵侯夫人不甘示弱,嘲讽出声,“你说了算?你说了算你倒是别让我们娘俩受委屈啊!”
阳陵侯瞬间脸色漆黑如墨,扬起手来就想给阳陵侯夫人一巴掌,却被林雪芙中途拦下。
白皙的小脸上瞬间浮现出一只鲜红的巴掌印儿,阳陵侯夫人满脸都是震惊,“你竟然打雪芙?”
恢复理智的阳陵侯狠狠蹙眉,“我没想对雪芙动手!”
阳陵侯夫人不依不饶,“那你就是想打我了?呵!到底是美妾多了,我这个正室碍眼了,要不你干脆就打死我,也好把你的徐姨娘陈姨娘乔姨娘直接扶正!”
唯独没有被提名的秋姨娘抬头看了一眼,而后又像没事人一样将头垂了回去。
果然后院人多就是好,这种破事现在都落不到自己的头上了。
阳陵侯抬手怒指,“你简直不可理喻!”
肩舆上的穆子谦还在挣扎嘶吼,“父亲!你怎么可以打芙儿!芙儿那么敬重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阳陵侯只觉得一阵头疼,看着穆子谦的表情也满是厌烦,斥责出声,“你闭嘴!”
穆子谦瞬间噤若寒蝉,只不过那双眼睛里却写满了不服气。
亲眼见到阳陵侯又拿穆子谦撒气,阳陵侯夫人顿时又忍不住了,“你吼谦儿做什么?他错了吗?你就只会欺负我们娘俩无依无靠是不是?”
见阳陵侯夫人又一副要胡搅蛮缠的架势,阳陵侯只觉得头更疼了,转身就想走,秦鸾很会挑时候的蹙了蹙眉头,轻呼了声,“吵得我头好疼。”
美人扶额,阳陵侯顿时就心疼了,连忙上前关切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吵到你了,我这就送你回拂春堂。”
见状,本就对阳陵侯的举止很是不满的阳陵侯夫人顿时又炸了,“吵到你的心肝宝贝你就心疼了是吧!谦儿也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就这么对他?”
阳陵侯面色冷沉的狠狠瞪了她一眼,“别拿那个逆子同阿鸾肚子里的孩子比,都是你教出来的孽障!”
逆子?孽障?
听到阳陵侯对穆子谦的形容,阳陵侯夫人当即就想上前同阳陵侯撕扯,却被阳陵侯误以为她想要对秦鸾动手而下意识推了她一把。
林雪芙想扶,却被一股大力连带着拽倒,垫在了阳陵侯夫人下面,小脸瞬间就惨白一片。
看见这一幕的某逆子/孽障当即又急红了眼,“父亲,你是不是疯了,你竟然又伤害芙儿!”
看着穆子谦目眦欲裂的神情,阳陵侯很是合理的怀疑如果不是穆子谦双腿断着,这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