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清晨,随着铁锅被仆人有力地敲响,这清脆而略带沉闷的声音穿透了扎营的宁静,唤醒了沉睡中的族人。小孩们尤其显得困倦,他们的眼神中还带着未散的睡意,脚步踉跄,仿佛随时都会重新跌回梦乡。
在大人的哄声渐渐没有闹腾,乖乖洗脸。
族长站在马车上的,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了每一个族人的心田。“卯时准时出发,不得有误。”这句话简短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它像是一声号角,吹响了族人新生活的序曲。族人们深知这次迁徙的重要性,他们明白,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在这片未知的土地上找到新的家园,延续家族的香火。
于是,大家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抓紧时间洗漱,用最简朴的方式准备着路上的食物。
在忙碌而有序的氛围中,族人们拉好自己的马车,旁边是自己的家人。随着卯时的临近,族长再次确认了队伍的准备情况,然后一挥手,“出发。”
沈启走在马车旁边,手上拿着几粒石子在玩,身边还有柳画。而沈渔照样在马车上坐着,为了怕手上的伤暴露,她完全不敢做点什么事情,只能乖乖听话吃饭睡觉。
躺在软被上,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听到外面有人喊道:“继续往前走,跟好自己的家人。”
肖名书几人见他们出来了,都转身看了过去。只见有序的马车和人一排一排的往他们踏步而来。
“先生,如何?”马车内,一个嗓音嘶哑的声音响起。
“目前看着是有规矩,倒也还算可以接触。”肖名书收回目光,手一挥,马车和骑马的人动了起来。回答的声音夹杂着马蹄踏步的动作一起传入马车内。
“爷,你该服药了。”驾着马车的仆从提醒马车内的男子。
马车内,一名男子,手握着书,身子倚靠在身后的软榻之上,慵懒惬意。听到随从的话,连个眼眸也不曾抬起。他的风热反反复复,已经好几天。长途跋涉的赶路,不慎染上风热,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次来也是临时决定,所以,身边并无带上医师。
“咳咳···”
“爷,喝水。”随从扭身跪在马车脚板上,赶紧将茶杯捧到他口中的爷手上。
“咳···”喝了一口后,还咳了几声,水也压不住喉咙里的痒意,总想咳。
随从想给他拍背却被他拒绝了,还听他哑着声音道:“多事!”
林一关心则乱,忘记了他家王爷不喜身体的触碰。
“爷,小的错了,没有下次。”
“嗯,下不为例。”云寒冷峻的神情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他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拿起置于一旁的书籍,继续沉浸于阅读之中,脸上的表情保持着平静。
自己偶尔的咳嗽声并未干扰到他沉浸在书中的心情,外界的马蹄声似乎也未能引起他的注意。
马车外,肖名书目光深邃,视线落在前方。身旁的三个人突然分开,策马在马车的两旁护着。
由于他们是骑马前行,速度自然要比走路的人要快很多,哪怕是马在慢走,也是一步顶人走几步。所以,沈氏族人和他们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
对于前面的危险气氛,全然不知。
沈渔和沈启并排坐在马车的边缘,两条腿垂直一甩一甩的,表情轻松,说话的语气也松快:“爹爹,你还没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呢?”
侧头挑眉,嘴角上扬,宠溺的口吻吐出两个字:“好奇?”沈父宽松的袖口遮挡住他牵住妻子的手。
“嗯。”女孩眉眼弯弯,像只偷腥的猫。
听到姐姐和父亲的话,小男子汉也开口附和:“我也想知道。”
“好,听着……”沈玉堂声情并茂的讲述着他昨天夜里所经历的事情,没有隐瞒个中的危险。反而,给他们分析了事情的两面性。
一家四口和睦相处,欢声笑语,这样的场景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可能会觉得这样的情景刺眼,因为每个人对于家庭关系的理解和感受各不相同。
前面就有人死死的盯着他们,眼里是藏不住的羡慕。
此时,肖名书他们被逼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因为前面有一排蒙着脸的人出现了,并且挡住路。
“不想死,就给我们让开。”云寒的身边的护卫长策马上前两步,大声喊道。
没人理会他讲的话,而是摆出作战的姿势。
肖名书作为云寒身边的谋士,说话的分量自然是不一般的。他既然是这样说,护卫自然也听进去了。“不要冲动,后面还有无辜之人。”
十二个人,还蒙脸,真是好蠢的猪啊!肖谋士嘴角微抽,非常不理解蠢货的做法。
“快回去吧!我们的路,你们拦不住。”
“我们不打算拦,而是,要你们交代在此地,插翅难飞。”封地的王爷都死了,其他的也只是蚂蚱,奔达不了几天。
这样想着,美梦就像现实般,他都不禁笑出了声。幸好蒙着脸,看不见眼睛以下的部位。
蒙面的十几个人,手握着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光线刚好折射出刺眼的银光,照在后面逐渐上前的马匹眼睛上,引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