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昭薇惊愕地瞪大双眸,“怎么会这样呢?不是白天还说得好好的,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吗?”
医生露出无奈的神情,向她解释了缘由。
“所以我们才会有留院观察这一流程,就怕病人出现这种意外,但后续好好恢复还是会好起来的贺小姐,你不用太过担心,只是这几天还是需要留院观察情况才行,就怕存在潜在风险。”
听医生建议还需继续留院观察几天,贺昭薇微微颔首,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回到了病房里,见沈泽云已经睡熟,动作便放轻了些,猫着腰坐在了床边。
病房里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下一抹朦胧的银辉。
在这黯淡的光线下,沈泽云的侧颜显得格外深邃。他的轮廓仿佛被黑夜勾勒出一种坚毅的线条,高挺的鼻梁投下淡淡的阴影,紧闭的双眸下微微颤动的睫毛。
一时竟看出了神,曾经朝思暮想的面容,如今却只能借这样的情况细细端详一番。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悄然洒进病房,让有些冰冷的房间变得有温度起来。
阳光洒在沈泽云的脸上,为他略显苍白的面容增添了一抹柔和的色彩,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缓缓苏醒。
而趴在床边睡着的贺昭薇也揉了揉朦胧睡眼,缓缓抬起头来,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浅浅的压痕。
昨夜趴在床边睡了一晚,此时只觉得全身都有些僵硬。
忍不住伸了一个大大懒腰,微微仰头,感受着颈部传来的“咔咔”声,仿佛是身体在抗议这一夜的不适。
接着,她又跺了跺脚,让麻木的双脚渐渐恢复知觉。
瞧见着贺昭薇能自如地活动着,昨夜担心压住手臂的沈泽云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睡觉,此时也觉得腰酸背痛。
贺昭薇简单洗漱一番,将头发扎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丸子头,虽素面朝天却仍充满活力一般,去了楼下买早餐。
沈泽云半撑起身子来,勉强地也活动了一下,也去简单地洗漱,昨夜烧得太猛,今早都能闻到身上丝丝的汗臭味儿。
只是无奈于伤口不能碰水,不然沈泽云一定要洗个舒爽的热水澡。
贺昭薇不一会儿便回来了,将早餐还是放在了桌上,招呼着沈泽云来吃早餐。
不同于平日里在老宅品尝到的经过精心搭配的丰盛早餐,贺昭薇随便要了几样清淡,其美味程度却不逊色于名厨的手艺。
在用餐过程中,沈泽云的手机时不时地响动着。
挂掉了第一次电话,旋即再次响起。贺昭薇无意间目光掠过他的手机屏幕,心下了然,察觉到他情绪的微妙变化,却依旧默不作声继续喝着碗中的南瓜小米粥。
见沈泽云不耐地挂掉了第四次打来的电话,贺昭薇无声地叹息一口。
“是江琴川打来的电话吧,你不用在意我,你接你的就是了。”
被戳穿的沈泽云面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挽尊地说道是工作上的事情。
贺昭薇却无心再听他解释什么,直接将桌上的残余收拾好后出门去扔。
见贺昭薇离开,第五次打来的电话终于被接通。
那边的江琴川立马坐直了身子,语气热切而又嗔怪地说道:“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泽云,你在哪儿呢?昨晚上也没回……”
不知为何,沈泽云的心底升腾起一抹躁意,语气几分不耐。
“我有事情这几天需要出差一趟,你就在家里好好的别乱跑,有什么事情找我的助理让他帮你解决,我很快就回来。”
江琴川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耐,软了性子。
“你怎么没给我说啊泽云,这次去那里出差……”多久回来呢?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沈泽云便借着上飞机的借口,赶在了贺昭薇回来之前挂断了电话。
而贺昭薇刚一进门,语气不平不淡地调侃道:“哟,这是给人家汇报完啦?就不怕别人杀到医院里来啊?”
这番话像是提醒了沈泽云一般,迅速给周彩发去了消息。
“别告诉江小姐我的行踪,若是她问起来了就说我在外地出差。”
……
江映月的公寓里。
一桌饭菜再次冷掉,已经有了丝变质的气味儿。
保姆按时来打扫卫生做饭,刚进门便看见了桌上冷掉的饭菜,无奈地摇了摇头。
将这些饭菜倒掉,重新热起了锅,做了一桌子的新菜。
上了楼去,敲了敲江映月的房门。
“小姐啊,再如何为了身子还是得吃口饭菜啊,不然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啊!”
若是往常,江映月还会发着脾气让她走开,或是出门来求保姆放自己离开。
但保姆可是拿江父的钱办事,她可不能因此丢了工作。
但这一次房间里却迟迟不见动静,保姆有些担心地打开了门,映入眼帘地便是倒在地上的江映月。
“小姐!”
医院。
输了液的江映月面色要比刚才看起了好了些。
但面色却仍然苍白,就像一张毫无生气的白纸般,嘴唇因失去血色显得干燥而苍白,凹陷下去的脸颊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