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人体肌肤的温热感从沈泽云掌心一点点蔓延开来,还带着点夏夜的闷燥。
贺昭薇的额头和鼻尖被闷出细汗来,她抽了抽鼻子,感觉呼吸有点不畅快。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沈泽云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松开两只手站起身来。
外面天色昏暗,只有几缕清明皎洁的月色透过玻璃窗洒进来。
贺昭薇闭了闭眼,缓了几秒钟才慢慢看清眼前的景象,沈泽云背对着她站在窗边,不知在思忖些什么。
倏忽间,贺昭薇脑海中毫无预兆地浮现出前几天的画面。
沈泽云站在她面前,从未有过的平静温和,静静地盯着她的双眸问她,内心到底想不想离婚。
当时贺昭薇的确懵了,大脑超载,解锁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现在再回想起来,她却觉得有些无奈。
或许沈泽云到现在也不清楚,这次的离婚不是选择,而是必然。
他们的感情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光靠她一个人拉着这条线是没有用的。
贺昭薇默默在心里计划了下,决定帮沈芷月做完这次的计划,就提离婚的事情。
翌日,贺昭薇难得睡到了自然醒,她抬手遮在眼上挡住外面的烈阳。
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一个激灵就从床上翻了下去,骨碌碌跑到沈芷月门前。
叩叩——
贺昭薇喘着粗气,有些小心翼翼地敲响了房门。
“谁啊?大早上过来干嘛?都说了不要打扰我,滚啊!”沈芷月不耐烦的大嗓门透过房门传出来,穿透力极强。
贺昭薇捂了捂耳朵,咳嗽几声说:“是我。”
屋内一阵沉默。
就在贺昭薇放弃了打算离开的时候,里面缓缓传来一声沉闷的“进——”
她眼睛一亮,将门推开后踱步到沈芷月床边。
沈芷月正以一种躺尸的姿势趴在床上,整个人跟没有了生气似的软绵绵。
她下巴搁在枕头上,困难地扭过头睨了贺昭薇一眼,赌气地问:“你进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贺昭薇蹲在她床边,目光平视着她,眼神中情绪复杂,让人很难解读出其中深意。
看了半天,沈芷月率先忍不住了,皱着眉把脸扭过去,“你自己要进来又不说话,到底要……”
“对不起。”
她话音未落,贺昭薇已经开口了,嗓音干涩,带着点独属于起床时的沙哑。
屋内一阵寂静,沈芷月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没动弹,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她才抽了抽鼻子说:“切,你现在很得意吧?假惺惺地跟我道什么歉啊。”
虽然知道她这是自食恶果,但昨天毕竟是在贺昭薇的见证下被罚了家法。
丢人丢大发了!
而且她对沈泽云的畸形感情持续了这么多年,哪里是一天两天就能消除的?
看见沈泽云那么维护贺昭薇,坚持对她使用家法,她心里不嫉妒就怪了。
“我不是故意的。”贺昭薇干巴巴地为自己解释。
她余光一瞥,瞥到了桌上放着的几个瓶瓶罐罐。
没有标签,但是从**上的字能看出来是用于跌打损伤以及皮外伤的。
这些瓶子瞬间把贺昭薇要说的话给打了回去。
她顿了顿,无声地在心里叹口气,看来沈泽云这次的挑拨离间很成功。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贺昭薇撑着床边站起来,脚底板有点发麻,脑袋也是一阵晕眩。
大概是晕狠了,她竟然听见沈芷月说:“诶等等,你——我有事要跟你说。”
贺昭薇愣了好一会儿才懵懵地问:“什么?”
沈芷月转过头去,声音别扭,“我……腰上有个地方摸不到药油,你帮我擦擦。”
她说得跟悄悄话似的,下半张脸全埋在枕头里,声音也闷在了里面,只模糊往外传出一部分来。
贺昭薇皱着眉勉强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下意识就掀开她的裙子衣摆,“在哪里?”
“诶不是,你你你——啊!”沈芷月手忙脚乱拍开她的手,侧过身子捏住了衣服,结果下一秒伤口就狠狠地撞在了床垫上。
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眼眶通红,尖锐地惨叫了声,手指猛地抓紧被单,立刻规规矩矩爬回去,小心用手揉着伤口。
等到那阵疼痛感慢慢散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才从枕头中传出来。
“你没看见我衣服中间有镂空的地方吗?你从那里擦就行了,掀我裙子干什么啊!”
还好她穿了打底裤,不然连底裤都要被人家看光了。
她和贺昭薇才认识几天啊,还没有熟到这个地步吧?
太冒昧了太冒昧了!
沈芷月耳朵通红,跟被开水烫熟了的虾似的。
贺昭薇也有些尴尬,“抱歉,我之前没看见,那……重新来一次?”
这件衣服是沈芷月专门找设计师定做的,已经有好几年了。
那段时间她正处于公认的叛逆期,再加上她骨子里又倔又皮,沈崇越是想管着她,她就越要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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