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月忍不住偷着笑窃喜,险些笑出声来。
她堪堪忍住,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这边看来,她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受伤模样。
“嫂子,我是好心想要给你分享美食,你……就算你讨厌我也不能这么做吧?”
她只字不提贺昭薇芒果过敏的事,反而抬手指着地上的碎片说:
“这可是爷爷最喜欢的一套餐具了,你竟然就这样打翻在地上,爷爷该怎么想啊?”
贺昭薇蹙眉,立刻抬眸看向老爷子。
沈崇脸上没什么表情,喜怒不形于色,可贺昭薇心里门清,他这是有些生气了。
戚夏恼羞成怒地横了沈芷月一眼。
别人看不出来,她还能不了解自己女儿?
这是故意针对贺昭薇,在吸引沈泽云注意力呢!
她心里气恼还不能表现出来,赶紧趁着这个时机浑水摸鱼。
“是啊小薇,你就算不喜欢吃芒果,至少也要好声好气和月月说啊。她毕竟是一片好意,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说完她故意走到沈芷月身边,顺势挑拨沈泽云,“泽云,你一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应该不会置之不理吧?”
话落,戚夏立刻拱了拱沈芷月的手肘,趁没人注意,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看她,小声说:“你别给我惹事!”
沈芷月浑不在意,敷衍她,“知道了知道了。”
“爷爷,今天是家宴,我们每一个人都很重视这个日子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您看怎么处理啊?”
沈芷月眸光锐利,高傲地扬起下巴,“可不能轻易放过她。”
沈崇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这才转头看向贺昭薇,表情说不上严肃但也不甚和善。
“薇薇啊,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语气还算温和,有老爷子在问话,其他人自然是不方便现在插嘴的。
只有沈芷月,大概是由于心虚,听见老爷子的话心都漏了一拍,着急忙慌地说:“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啊?”
“再怎么解释,盘子碎了不都是事实吗?有什么理由也不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闹事啊,摆明了是没把我们沈家放在眼里。”
她突突了一大串,俨然有种要抢老爷子台词的意思。
沈崇脸色立刻沉下来,手中拄着拐杖,眸光冷厉,如刀如刃地刺向沈芷月。
后者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戚夏却瞬间明白,拉住她的胳膊把人往后拽了一节。
“老爷子,月月这孩子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沈芷月着急地眉毛都扬了起来,用力挣了挣胳膊,没挣开,听见了来自亲妈的警告。
“我说过了你少给我惹麻烦,老爷子的话你都敢打断,我看你是想受家法了!”
戚夏见她不说话,手上力道再次重了一些,“别再乱说话了,听见没有?”
沈芷月听见家法两个字,浑身都一颤,作为从小在老宅长大的人,她对这两个字再敏感不过。
上次惹恼了沈崇,她被拖下去在祠堂跪了两天三夜!
膝盖都破皮了,躺在床上休息了将近一周才能勉强下床活动。
这次她可不要因为贺昭薇而受家法!
“我知道了妈妈,我会注意分寸的。”沈芷月不情不愿地说道。
听见她的承诺,戚夏还是有些不放心,像是被她吓出了心理阴影似的,强行攥着她的胳膊不放。
“薇薇?怎么不说话?”沈崇的目光落在贺昭薇身上,又问了一遍,语气重了些。
贺昭薇回神,面对这场针对她的陷阱,她淡淡笑了笑,“爷爷,实在不是我不给面子,我只是怕过敏而已。”
“上次过敏,我浑身都起了红疹,最后更是直接晕过去,险些休克,我怕在家宴上也会出这样的糗,扫了大家的兴。”
她想起什么,扭头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只是我也没有想到这套餐具竟然是爷爷的珍藏。”
她饱含歉意地说:“我家中长辈留下过一套收藏的瓷器,是稀世珍品,到时候我会把它送过来,当作给爷爷的赔罪。”
沈崇脸色变了变,冷眼扫过沈芷月,“芷月,薇薇对芒果过敏,之前你在家的时候见到过,难道不知道这件事?”
沈芷月心里一慌,登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神忽瞟,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戚夏最先反应过来,赔着笑说:“老爷子,月月还小,记忆力哪有那么好,什么事情都记得,这事有些年头了,她记不住也正常。”
这话说的就有些意思了。
贺昭薇嫁进沈家总共也只过去了三年,哪怕是刚过门时候的事,也只是三年前,哪里称得上有些年头?
戚夏是一语双关,表面上说事情时间长了,实则意思是贺昭薇在家里没有地位,所以她的事情才没人记住。
周围人落在沈芷月身上的眼神都变了些意味。
他们都是在商场上混迹多年的大佬,这些小心机哪里能逃过他们的法眼?
只是没想到,沈芷月还这么小,甚至还是在上学时期,就生出了这样恶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