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团建?”贺昭薇皱起眉,面色不解。
陈秘书‘诶’了一声,“沈总没和你说过吗?公司的团建啊,时间就定在这周末,说是让你统计人员和地点,包括开销之类的。”
贺昭薇抿着唇,直接躺靠在椅背上,“我没时间负责这些,让他另请高明吧。”
在沈泽云说了劳动合同的漏洞之后,她就回家翻了合同,当时她签的是三年合约,从十月份开始,现在还差两个月期满。
反正她没有继续受这窝囊气的打算,更不可能像之前一样屁颠屁颠拿着几千的工资干几万的活。
要么让沈泽云找别人,要么团建就算了。
“哈哈,这……”陈秘书尬笑了几声,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踢到了铁板,汗流浃背地继续开车,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贺助,到了,沈总让你先去公司找他。”陈秘书转过头来,安全带还卡在脖子上,“这位女士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薇薇,我陪你上去?”许如蕴握着贺昭薇的手。
贺昭薇笑着摇头,“不用,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先回事务所吧,你的工作也很重要。”
“那好吧。”
贺昭薇下车,身后的车调转方向朝街道另一头开去。
她还提着那个大行李箱,上楼的时候嫌麻烦,放在前台寄存了。
叩叩——
“进。”
低沉的声音隔着磨砂玻璃门传出来。
贺昭薇深吸一口气,在外面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进去。
“沈总,你找我有事?”
“为什么不负责团建任务?”沈泽云单手转着钢笔,漫不经心地反问。
看来刚才陈秘书已经把消息告诉他了。
“身体不舒服,负责不了,沈总对我的工作能力不满意也可以开除我。”贺昭薇语气平静。
她主动离职算是违反合约,要赔偿三倍违约金。虽然金额并不多,但她不想把钱用在这种地方。
如果能让沈泽云开除她,那是再好不过的选择。若是不行,就只能硬生生熬两个月的时间了。
“身体不舒服,有三甲医院的证明么?”
“有啊,沈总没看过?”贺昭薇反问。
她突然想起三天前自己被送去医院,做的那个朦朦胧胧的梦,鬼使神差地问:“难道那天晚上不是你送我去医院的?”
这句话刚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别说沈泽云当时不在酒楼里,就算是在,也不会那样着急地抱起她送到医院来,更不会陪了她近乎一整夜。
果不其然,沈泽云只是冷着脸沉默,并未承认。
他将钢笔调转一头,笔帽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贺昭薇,你觉得你用这种办法能威胁到我?还是能达成你的目的?”
贺昭薇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你想说什么。”
“你很缺钱吧,贺家给你留了地皮,按理来讲你不是非要碧湾村不可,但你几次三番求我,证明那个地方对你很重要。”
“我想,你迫不及待离职,下一步是要把重心放在碧湾村,至于你要用那里做什么,我不清楚,但绝对需要钱。”
“以你工作三年的存款,根本不够装修碧湾村,那你想用什么钱呢?和我离婚分到的共同财产?”
沈泽云说完,转动钢笔的动作停下来,他身子前倾,语气冷漠,“你猜,如果你一直在沈氏忤逆我,我有没有办法让你净身出户?”
贺昭薇的神色渐渐沉了下来,她攥紧拳头,还未开口便被打断。
“别误会,没调查你,只是随口一说。”沈泽云丢下钢笔,漆黑如墨的眸子平静地直视她。
贺昭薇努力平复心情,“离婚怎么分配财产,婚前协议已经写好了,你自己说过不会出尔反尔。”
“是么,我说过?不记得了。”
贺昭薇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没发出什么声音,倒是把她疼得不轻。
她捂着被桌子撞红的手,神情扭曲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
“如果你这么做,爷爷会怎么想?”她咬着牙,声线有些颤抖,手掌仍旧传递着痛感,让她无法忽视。
沈泽云一副恍然想起什么的表情,“我倒是忘了,爷爷也知道你在沈氏工作,那不如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好了。”
“比如你要跟我离婚,比如你抗拒为沈氏工作,爷爷身体不好,尤其是这段时间。”
他点到为止,那只钢笔又回到了他的手中,金属质感的笔身在桌面泛着光。
贺昭薇的手掌依旧是痛的,但远远不及心脏来的疼痛感强。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泽云会恶心到这种程度,竟然能拿老爷子来威胁她。
那可是他自己的亲爷爷!
“沈泽云,你今天跟我说这些,是为了给江琴川出头?”
如果他敢说一个‘是’,贺昭薇会毫不犹豫地转头就走。
她不能容忍老爷子被当作谈判的筹码,更不能容忍自己被沈泽云和江琴川玩弄于股掌之间。
沈泽云皱了皱眉,把笔摔在桌上,“贺昭薇,我和你谈论的是公事。”
“我希望你明白,现在是你在职期间顶撞上司,不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