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心中不禁一阵焦虑。
如今朝局混乱,陛下本就对沈侯爷极为倚重。
这圣旨一出,本应顺利解禁,可谁曾想沈玉寒竟以此为托词,不愿出府?
他心中越发焦急,连忙上前劝说道:“侯爷,您乃朝中栋梁,陛下若没有您辅佐,如何能安稳大局?”
“眼下边防紧急,内政多有争议,陛下盼您回宫之心极切,望侯爷莫再推辞。”
沈玉寒神情淡淡,眼中闪过冷光,冷然道:“本侯的确有过,陛下让我禁足,乃是惩戒。”
“我理应反思过往,现今悔改未彻,不宜过早出面。”
李德全闻言,顿时愣住。
他没有想到,沈玉寒竟以“悔改”为由,拒绝复职。
这话听上去合情合理,似乎在维护君臣之道。
但他心里明白,沈玉寒此举,分明是别有用意。
无论李德全如何劝说,沈玉寒始终不为所动。
他端坐在书房之中,目光平静无波,仿佛世间所有风云变幻皆与他无关。
李德全束手无策,只能无奈离开沈府,回宫复命。
当李德全匆匆赶回皇宫,向皇帝汇报沈玉寒的“悔改之意”时。
皇帝正站在窗前,目光深沉,面容疲惫。
听闻沈玉寒不愿出府,皇帝脸色瞬间铁青,怒火几乎无法遏制。
“放肆!”
皇帝猛然挥袖,将案上一份未批完的奏折狠狠掀翻。
奏折纸张散落在地,纸上朱批未干,染得一片鲜红。
“沈玉寒这是存心与朕作对!”
“朕亲自下旨,竟还敢推辞不出!”
“真当他沈玉寒掌控了天下吗?”
皇帝怒气冲天,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可抑制的怒火。
自从沈玉寒被禁足后,皇帝逐渐意识到朝中局势愈发难以掌控,心中对沈玉寒的依赖越发加深。
今日亲自下旨,本以为他能顺利出府辅佐大局。
却不料沈玉寒竟以悔改为由拒绝复职,实在让皇帝感到难堪。
李德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多言。
他心里清楚,皇帝的怒气并非只是针对沈玉寒的拒绝。
更因为朝中的困局和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倍感挫败。
皇帝怒斥了片刻,脸色依旧阴沉。
内阁大学士们一旁默不作声,神色复杂。
既不敢随意附和,又不敢贸然进言。
皇帝在殿中来回踱步,步伐急促,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沈玉寒……沈玉寒!”
皇帝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恨不得将他召回,狠狠训斥一番。
但心底的理智却告诉他,眼下朝中局势已然复杂。
若沈玉寒继续缺位,局面恐怕更难收拾。
“传旨!”皇帝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李德全,目光锐利如刀,“既然沈玉寒自称知错,那朕便赏赐他一些。”
“赏赐?”李德全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应道,“奴才明白。”
皇帝冷冷道:“再赏些金银财宝、绸缎锦帛,摆明朕的态度!”
皇帝的语气里带着隐忍的怒意,同时也带着无奈。
李德全连忙点头称是,匆匆退下。
另一边沈府书房里,香炉的袅袅烟气缭绕。
书卷满案,清冷的秋光透过窗棂,投在沈玉寒的脸上。
他端坐于书案后,神情沉静,双目低垂,手中捧着一本未读完的书卷。
外界的风云似与他无关,他静如磐石,淡然处世。
但这份静谧很快被门外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打破。
一个小厮步履轻快地奔入,恭敬道:“侯爷,宫里的李德全公公又来了。”
沈玉寒微微抬眸,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位太监李德全自上次传旨后,竟又来了。
看来皇上对他迟迟未出府之事颇为不满。
他轻轻将书卷合上,声音依旧冷淡:“传他进来。”
片刻后,李德全匆匆走进书房。
眉宇间带着焦虑,但仍强自维持着笑意。
他上前恭敬一拜,笑道:“侯爷,陛下特遣奴才前来传旨。”
沈玉寒淡然点头,未起身,只淡淡道:“请公公赐教。”
李德全心中暗暗叹息,他已经来过沈府几次,早已习惯了沈玉寒这副冷淡态度。
于是,他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绸,缓缓展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侯辅政有功,心怀悔过之意,朕甚慰之。”
“特赏金银珠宝、绸缎锦帛,以表朕心。”
“望侯勤修己身,日后辅佐国事,更为忠诚无私。钦此。”
沈玉寒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随后缓缓站起身来,身形挺拔如松。
他微微颔首,道:“既然陛下有赏,本侯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话音未落,他的手轻轻抚过桌上的兵书,随后转身出了书房。
沈玉寒径直跨出府门,几步之间已上马,直奔皇宫而去。
大殿内,百官齐聚。
今日的朝堂气氛格外沉重,群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