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正轮到方池月上手时,她却明显有些迟疑。
面对母猪庞大的身躯和那些复杂的操作步骤,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方清月察觉到她的紧张,微笑着轻轻按住她的手:“别慌,池月,慢慢来,记住我教你的步骤。”
方池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她的手法还有些生疏,但在方清月的指导下,她终于小心翼翼地完成了第一步。
“姐姐……我做到了!”方池月惊喜地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欣喜。
方清月微微一笑,点头道:“很好,池月,继续练习,多次之后,你会越来越熟练。”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方清月和方池月整日都在后院里忙碌。
她们不断对母猪进行接生和产后护理,院中时常传来牲畜的哼哼声和流水的声音。
这样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府邸。
方清月在后院养了母猪、甚至亲自示范剖腹产的事,成为府中丫鬟仆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认为方清月这位温婉沉静的女子,竟能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而在这传言四起之时,沈玉寒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沈玉寒站在书房的窗边,秋日的阳光透过木窗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他轮廓分明的面庞。
听完侍从的汇报后,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深邃。
“方清月竟然……买母猪来练手?”
侍从恭敬地站在一旁,低声回道:“是的,侯爷,方姑娘这些日子一直在后院操练这些事情,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她亲自教授方池月如何接生、剖腹,并且进行了多次实践……府中众人皆对此事议论纷纷。”
沈玉寒听到这儿,原本冷淡的神情渐渐变得复杂,心中一股无法言明的情感在胸口翻涌。
他知晓方清月性子坚毅、果决,可万万没想到她竟会用如此非常规的方式为自己谋求一线生机。
她不惜劳心费力,去学那些医者都未必精通的手法,只为应对自己临产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心头微微一紧,一种隐隐的疼痛涌上他的心间。
“她……是真的不信任我。”
沈玉寒轻轻叹了一声,语气中带着自嘲。
他知道,方清月此举无非是在防范自己。
她不想被任何人控制,哪怕是他沈玉寒。
想到这里,他眼底闪过一抹阴郁,但随即化为平静。
他了解方清月的谨慎,正因为她心思缜密,所以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命运交托他人。
“侯爷,是否需要阻止方姑娘?”
侍从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自家主子动怒。
沈玉寒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用。既然她想做,就随她去吧。”
他语气淡然,眼神却深邃。
然而,尽管嘴上不说,沈玉寒心中却有自己的打算。
他抬眼看向侍从,冷静地吩咐道:“再给她送去几头母猪。”
侍从愣了一下,但很快点头应是,心中暗自惊讶:侯爷竟然没有阻止,反而要送更多的母猪去……
沈玉寒背对着窗外,目光落在院中摇曳的树影上。
他知道,无论如何,清月的心意已经决定。
自己若一味强迫,只会适得其反。
与其阻拦,不如顺水推舟。
转眼,半个月过去,秋意渐浓,府中的桂花也愈发浓郁。
方清月整日泡在后院中,督导方池月反复练习接生的技巧。
方池月虽然双目未复完全,但她的触觉极为灵敏。
加上每日的反复练习,如今已经掌握了七七八八。
后院的母猪数量多了起来,仿佛成了一个临时的产房。
每日里,方池月都在方清月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操作。
尽管最初手法生疏,但经过方清月的悉心教导与一遍又一遍的实践。
方池月逐渐从最初的慌乱中脱离出来,手法也渐渐娴熟。
只是整日在后院教授方池月接生与剖腹产的事,不知何时在府中传开,原本只是府中丫鬟仆役们的私语,却渐渐演变为府外坊间的流言蜚语。
起初,府中的仆役只是惊讶于方清月的胆识。
惊叹她如何不畏风险,竟将接生的事情亲自操持,连旁人看着都觉得胆战心惊。
然而随着时日推移,这些本带着敬佩的议论。
逐渐被扭曲,甚至传成了完全不同的故事。
“听说了吗?方姑娘整日与那些母猪打交道,不是练什么接生,根本是在泄愤。”某个仆妇压低声音与同伴说道,眼神中透着八卦的兴奋。
“泄愤?为何泄愤?”同伴凑近,声音也小了几分。
“你不知道吗?方姑娘虽是怀了侯爷的孩子,可迟迟得不到正妃的名分。”
“这心里憋着一口气呢!”
“我听人说,她整日剖开那些母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
那仆妇一脸神秘地说道,仿佛自己掌握着极大的秘密。
“是这样吗?难怪……听说府里几头母猪都被她剖了好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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