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方池月离开,方清月这才冷声道:“怎的?柳小姐还想让我这医馆在京中混不下去?没了我这明月医馆,看谁能替你诊治你这敏症?”
说完,她便转身要走。
却被衷心护主的小桃拦了下来。
“你不许走!”
方清月眉头陡然一皱,冷声道:“这便是柳小姐来找我问诊的诚意吗?既然如此,你这病也不必诊治了。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还请柳小姐出去吧。”
说完,她用力撇开小桃的手腕,转身往医馆之中走去。
方清月虽说平日里不做什么辛苦活计,但捣药,把药上架,哪个不费力气?
她的力气并不比小桃小多少。
小桃被她撇开,顿时怒火直冒。
站在她身后的柳云云亦是满腔怒火:“方清月,你别给脸不要脸!快把解药交出来!”
方清月闻言,转过头去,讥讽一笑:“什么解药?我才疏学浅,又怎会知道你中了什么病?还是请柳小姐去找京中那些知名的大夫吧,说不定他们妙手回春,可以缓解柳小姐的敏症。”
她自是知道柳云云浑身瘙痒是因为她对柳云云使了痒痒粉。
但这件事,她又怎么可能承认呢?
若是叫柳云云抓了把柄,岂不是要闹到官府去?
柳云云气得眼睛都红了,偏偏拿方清月没办法。
她何尝不知道是方清月背后使了绊子?可是若是无人证明,还当真没办法状告方清月,只能咬牙忍了:“既然如此,那便请方小姐替我问诊吧。”
她咬牙切齿地说完,挠着脖子踏入医馆。
这些日子,沈玉寒命人送了方清月不少东西,一部分被她拿来装点医馆了。
医馆的架子上,搁置着不少沈玉寒送来的稀奇玩意,有几件,甚至是柳云云送到王府之中的。
沈玉寒原本命人送回尚书府,但柳云云不要,他也只能收下,却是让人将银钱送到了柳氏名下的铺子里,半点便宜也没占。
柳云云瞧见那些摆放出来的稀罕之物,看着方清月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她吃了。
方清月却当没有瞧见一般,只淡淡说道:“柳小姐,还要治病吗?若是不治病的话,还请你要耽搁我的时间,我还有几十张方子要抄呢,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浪费。”
闻言,柳云云鼓起嘴,半晌才道:“那就麻烦方小姐帮我看一看了。”
她说着,伸出手,让方清月替她诊脉。
方清月自然是知道柳云云身上的痒症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不过,她不想这么轻松地便把柳云云治好。
那一日柳云云之言,终究宛如锥子一般,刺在她心口。她自认不是什么小气之人,若是柳云云只是针对她,她也能咽的下这口气。
可想到无辜冤死的父母被柳云云横生指责,明明已经身死魂消,却还要因为小女儿一时争强斗气,便被旁人拿出来狠戳脊梁骨,指摘他们的,又都是无由之事,便叫方清月耿耿于怀。
她按着柳云云的手腕,半晌,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柳小姐,你这病,可病得不轻啊。”
“我这里的确有能医治你的方子,只是那药可能极其难以服用,还要用马尿作为药引子,不知柳小姐是否咽的下去?”
柳云云陡然站起,厉声指责:“方清月,你还敢说你不是报复我?怎会有这般难喝的药?我不信!”
“柳小姐若是不信的话,那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方清月耸了耸肩,起身准备回到柜台前面,继续誊抄药方。
她一站起来,柳云云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又痒了起来。她昨夜一夜都没睡好,如今当真是受不了了,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那好吧,你把药配好,我到府中去试一试。若是好不了,我便要拿你是问。”
方清月闻言,挑了挑眉,写下药方,便开始给柳云云配药。
鼠妇,九香虫,诸如此类的药物,方清月写了许多,中间混杂着几味的确可以缓解柳云云身上痒意的药物。
只是她写的方子里,那些恶心人的药材,其中的确有几味是可以替换,但若是摘去,便没办法缓解柳云云之症的,为的就是防备柳云云捡那些好喝的药喝。
方子开完,方清月又说道:“记得,千万要用马尿做药引,不然当真无法缓解。而且这药药性寒凉,半天最多只能喝一碗,若是喝得多了,说不定日后便很难有孩子,柳小姐可要当心啊。”
说完,方清月给柳云云配药。
柳云云知晓方清月是刻意为之,心中也有怀疑,但还是不得不付了诊金。
甚至因为她是户部尚书家的女儿,方清月还多要了一倍的诊金。
柳云云咬着牙让小桃付了钱,气呼呼地带着小桃回到府上,把药拆开了给府里的府医看。
“你来瞧瞧,这里面的什么药是能不吃的。我怎么瞧见里面好似还有虫子,实在是恶心至极!”她颐气指使道。
府医仔细检查过药物,犹豫半晌,还是说道:“这……这药方,我也未尝见过,不可随意更改。若是误了药性,又或者是害得药性偏移,导致什么后果,我承担不来。”
柳云云气不打一处来,将手里的茶盏都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