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别再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小桃忧虑地安抚柳云云的情绪,“那贱人再怎么说,也就是个下贱货而已。能未婚先孕,能是什么好东西?您为着这种玩意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可我也容不得她腹内的孩子!”柳云云指甲因为过度用力,几乎要沁出血来。
嫉妒与恨意同时爬满她的心头,如同附骨之疽。
“小姐!”小桃轻轻地拍着柳云云的后背,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小姐莫要着急,奴婢来替小姐想几个法子。”
“我就知道你最聪明。”柳云云看了小桃一眼,“此次之事,便全指着你了。”
小桃低头:“是,奴婢知道了。”
不多时,小桃便替柳云云想出了法子。
翌日一早,柳云云特地从柳府带了个食盒,到沈玉寒府中去找沈玉寒。
食盒里装的是她悉心熬制的汤,汤里还加了不少草药。
到建安王府之时,沈玉寒不在府中,柳云云脚下步子一转,便朝着方清月的偏院中走去。
此刻,方清月正在偏院的屋中替自己的肚子敷药。
这些药膏有祛疤的作用,亦可祛除肚子上因着怀孕被涨大而出现的痕迹。她现在容不得半点差错,药膏皆是经过她自己的手。
方池月站在一旁,小声问道:“姐姐,您还打算离开吗?”
这两日沈玉寒对方清月的确上心,昨天事情发生之后,晚上又命人送来了金玉制成的如意。
闻言,方清月动作顿了顿。
她将药膏放在一旁,将裙子放下,脸上神情仍旧失落:“我也不知。”
事实上,她也能感受到沈玉寒态度的松动,可这般松动,却越发教她不安,好似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剑,时时都有落下的可能。
她刚要在说什么,却听到门外传来吵嚷的动静。
有人大声喊道:“柳小姐,这可是我们姑娘的院子,还请你不要随意进来。”
“滚开。”柳云云不耐烦地道,“本小姐听说你们这方姑娘平日里素不舍得吃些好的,正巧本小姐特地命人炖了汤给王爷,如今王爷不在,汤凉了,效果可就不好了。让你们姑娘喝了又怎么了?”
她傲气十足,加之沈玉寒的确也未尝吩咐过阻拦柳云云。
毕竟她还顶着王府未来女主人的身份,那些人犹疑片刻,便叫柳云云进入了院子中。
“方清月,出来。”柳云云不客气地道。
方清月带着方池月出了房门,便见到了柳云云。
今日她一件淡蓝色对襟萱花袍,端的是富贵无比,瞧见方清月走出来,立刻叉着腰道:“今日我命人炖了汤过来,王爷不在,你便喝了吧。”
说着,她打开食盒,把汤盅拿了出来。
“我们小姐可用的是上等的乌鸡,再加上各种药材,才炖出了这么一盅。王爷不在,她体念你照顾王爷这般久,免于王爷去那花柳地发泄,是以特地端来给你,还望方姑娘不要不识好歹。”
如今姿态,是已经将自己当做是王府的当家主母了。
方清月如今怀着身子,来历不明的汤药,她自是不肯喝的。
“柳小姐好心我领了,但最近王爷也整日送些汤药过来,我也实在喝不下。”说着,她便起身,要回到房中去。
柳云云怒气冲冲地拍了一把桌面,厉声道:“你敢!”
“方清月,你即便先我一步入王府又如何?不过是个外室罢了。本小姐没叫你磕头,便已经是给了你面子,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方清月咬了咬嘴唇,终究是止了动作。
她微微闭了闭眼睛,最终还是转身在石桌前坐了下来。
她终究是要离开王府的,如今同柳云云发生争执,实在是不值当。若是伤了肚子里的孩子,那便不划算了。
见方清月服软,柳云云挑了挑下巴:“喝吧。”
一副颐气指使的模样,让方池月都不由得皱了皱眉。
方清月低下头,打开了汤盅。
这汤应当是炖了许久,汤盅里面的汤汁都已经炖成了奶白色,上面漂浮着一层枸杞,令人食欲大振。
只是汤汁的味道传到鼻尖,却是让方清月皱了皱眉。
汤里似乎放了其他的药物,因着混杂许多,方清月实在辨明不了里面有什么。但如此来历不明的东西,自是不会进了她的口中。
“柳小姐,我闻着你这汤里似乎加了什么药。今日我身子虚,吃了不少补药,怕药性相冲,是喝不得了。”
说着,她把汤盅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一时间,柳云云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过是个罪臣之女而已,这般不给我面子?”
“柳小姐,面子这种东西,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给的。”方清月抬眼,神情淡淡的,“我也很想喝你这汤,只是担心坏了我的身子。您不然还是拿去给王爷喝吧,相信他会很喜欢的。”
说着,她便起身要走。
小桃和柳云云身后跟着的奶娘对视一眼,直接朝着方清月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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