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宅子中后,方清月从暗卫搬来的东西里拿出了一口紫砂锅。
沈玉寒瞧见她抱着一个硕大的锅,忍不住微微皱眉:“府中自有厨娘去做这些,不必你亲自动手。”
“王爷如今身子虚弱,需得服用药膳。”方清月原本便有帮沈玉寒调理身体的打算。
他自幼习武,又到边境征战几年,体质还算是不错。
可在战场上曾受过不少伤,加上沈玉寒回来成为督察院首尊之后,又时常为了案子来回奔波,废寝忘食,身体自然是不如以前。
需得好好调理过后,才能彻底恢复。
沈玉寒用力抱着方清月腰肢,脸上神情变幻莫测:“我体虚?”
“我不是说那个。”察觉到沈玉寒又蓄势待发,方清月忍不住别了他一眼,白皙的双颊染上绯色,显得格外秾艳,“我会给你炖药膳了。”
她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沈玉寒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连续几日时间,方清月都在给沈玉寒做药膳和疗养的饭食。
她做的菜都清汤寡水的,好在沈玉寒也并不挑。
再加上他亦是明白方清月的心思,更不会挑剔。
二人关系相较之前,变得越发亲近。
这日,方清月在灶房熬了药茶,打算拿去给沈玉寒喝。
只是刚到书房门外,她便听到门内传来沈玉寒和一个人的对话声。
“丞相府中未尝能调查出来什么东西,周世然似乎也害怕自己的把柄被人抓到,是以格外小心,证据根本不往丞相府中放。”
那声音极小,但方清月耳力还算不错,听得清清楚楚。
沈玉寒眉目立刻冷下,淡淡说道:“那兵部尚书呢?可曾调查出他与此事有关吗?”
宁良才入朝为官之时,方惜福还没出事。
倘若他跟周世然私底下勾结,贪赃枉法,那说不定方惜福一事,还当真有宁良才的手笔。
“属下也的确沿着这个方向查探了一番消息,只是宁良才也是懂得明哲保身之辈,身上也很难查到什么线索。”
沈玉寒神情陡然冷下,冰冷地道:“那就继续查。”
皇上既然不欲管周世然,那他便要逼着皇上去管。
不然任由周世然这么贪赃枉法,为祸百姓,迟早有一日会将大征拱手送给周边各国。
方清月听到这里,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做出一副刚刚到书房外的模样,抬手敲了敲门。
“王爷,今日的药茶过来了,您喝一些吧。”
说着,她将书房门推开,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端着药茶进入其中,给沈玉寒倒了一杯。
那药茶泛着淡淡的药香,入口却并不苦,还有几分甘甜的意味。
沈玉寒低头处理文书,便发现方清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王爷,年关将近,府上年货要如何置办?”
这几日,方清月跟府上其他下人都打听过王府是如何过春节的。
答案无一不是“不过”。
沈玉寒素来不喜欢热闹,再加上如今王府也只有他一人,便没有过春节的打算。
年节时往往参与几个宴会之后,便会回到王府之中处理自己手头之事。
好似将年节,也当做了忙碌公事的日子。
“你想如何过?”沈玉寒瞧见方清月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方才因着周世然之事紧锁的眉头,也稍微放松下来:“先前只有我一个人在府中,年节之事便都是管家操办。你若是有兴趣的话,我便拨几个人给你,需要采买什么,尽管同她们说便是。”
闻言,方清月顿时扬起唇角:“好。”
既然沈玉寒都已经任由她决定,那她便要按照自己的性子来。
父亲已经亡故几年,但父亲还在时,方府的年节往往过得格外热闹。
大部分的下人都会领了俸禄,回家过年。也有一部分会守在府上。
母亲会命下人去买许多红纸之类的,让下人和她们一起在府中剪出各种式样的窗花,贴在墙上。
父亲则是会亲自写桃符。
还会买一些烟花爆竹之类的东西,让人在院中放。
方清月想来便觉得幸福,特地安排赵管家去操办这些事。
一开始,管家还有些担忧:“王爷素来不喜热闹,如此大操大办,他能高兴吗?”
“你去便是了。”方清月道。
沈玉寒对她的确关爱有加,再加上他也派人特地说过此事,赵管家虽然也有不愿,却还是按照方清月的话去做。
红纸,竹篾等买了回来,方清月便坐在院中,和方池月一起糊灯笼。
自己糊的灯笼比不过外面,却是最美好的祝愿。她不仅和方池月一起,还叫上了几个下人。
竹篾被捆绑出灯笼的形状,又一层一层地在外糊上红纸。等到干透之后,往灯笼里放上蜡烛,一个纸灯笼便糊好了。
除此之外,方清月还在院里裁了不少窗花。
下人先前对于方清月这个“不算主子的主子”多少有些不满,但她态度亲和,那些人对她也亲近许多。再加上这些事情,更是拉进了彼此之间的关系。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