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七回来就埋头吃饭,也没注意到顾君生吃饭时一句话没说。
饭桌上静悄悄的,只有吃饭的咀嚼声和吞咽声。
谢立婠抱着妹妹喂饭,顾小龙低头喝汤。
段七吃的很快,“等会我还要出去一趟,晚上不用等我,你们先睡,秋月给我留盏灯。”
谢立婠担忧道,“晚上还要出去吗?”
“萧家小姐的情况比较严重,不快点处理,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段七扒拉吃完最后一口,“走了。”
她走的飞快,只有衣角稍微飘过顾君生,顾君生慢慢放下碗。
他其实一口菜没吃,饭也只是翻了几下。
吃不下,天气闷热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严武,回书房。”
顾君生回到书房,把自己关在房里翻看账本和回复信件。
严武狠狠抽了自己个嘴巴子,叫你多嘴,看吧,主子心都伤透了。
“怎么?被罚了?”
日常来迷惑侯府的闵郎中,来给顾君生号脉。
“主子呢?”
“书房。”严武没好气地说。
闵郎中推门直接进去,看到顾君生正在挠腿。
“主子,你……”
闵郎中跑过去卷起顾君生的裤管,上面除了刀疤,就全是蚊虫咬的红点。
“痒吗?”
“嗯,有点。”顾君生烦躁地别过头,撑着下巴。
闵郎中颤抖着手,号上顾君生的手腕,边号边期待。
主子的腿废了之后,主子就经常拿刀去划,希望能有一点点的感觉。
七年过去了,作为主子的郎中,他用尽办法也治不好主子的腿。
如今主子被蚊虫咬了,腿上觉得痒,是不是意味着腿要好了?
“行了。”
顾君生收回手,“按照往常开药就行。”
他等了半天,闵郎中也没说话,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腿。
红点?痒?
上一次从齐云山回来,他就无意识地挠了很多次。
因为最近商会的事情多加上段七……他就仔细去想。
“刀,拿刀来!”
闵郎中忙按住顾君生的手,“主子,我有针,扎一下就行。”
“扎!”
闵郎中扎过之后,顾君生愣了,疼,他居然能感受到疼,虽然很轻微,但是确确实实感受到了!
之前他找谷夫原看过腿,谷夫原说,骨头没问题,筋脉没问题,也没有中毒迹象。
找不到原因,他也难以下手,只能瞎子摸象,一点点试。
谷夫原都说难以下手,他也就没抱太大希望。
“能治好吗?”
闵郎中激动地说,“主子已经有了感觉,应该能治!老头子拼尽一身医术,也要让主子重新站起来!”
顾君生眼里有了点希望,如果他能站起来,那刚才段七出去的时候,他就能毫不犹豫地追上她。
“治,先慢慢治。”
闵郎中点头,“是。”
闵郎中回去的路上想找谷夫原探讨一下,来到医馆时,被告知谷夫原出诊了。
他就在医馆坐着等。主子的脉象很奇怪,摸不出腿的情况。
按理说,有了感觉,脉象上会有变化,为什么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不过主子好像肝火太旺,回头得开点降火方子。
估计是天太热了,商会事情太多,惹的主子上火。
上火根本原因段七,毫无知觉地在珍宝阁跟谢财说事情。
“姑娘说的事情,不用查我也知道。”
谢财笑道,“其他地方不知道,齐国很少有人爱猫的皮毛。”
“真的?”段七追问,“眼睛呢?就没个贵人有这种特殊癖好的?”
“据我了解,是没有的。”谢财端上来栗子糕。
段七吃了一块,疑惑,“这味道倒是跟侯府的味道一样,你们从哪买的啊?”
谢财心中一惊,忙道,“一个村里老婆婆做的,她挑到京城卖,位置不固定。”
段七不疑有他,多吃了两块后又匆匆离开。
如果买猫的道士不是为了皮毛和眼睛,那为了什么?
萧玉儿的黑猫和墨良辰的黑猫,会是被同一个人弄走的吗?
黑猫……
段七眉头紧皱,最近天气闷热,压人的很,感觉要下一场大雨。
她赶回侯府时,颜浣西居然在门口等着她,看到她后神情和悦。
话里都是讨好之意,段七本不想跟他废话,但是想到和离计划,忍着耐心跟颜浣西客套了几句。
颜浣西一听,心下大喜!以前她用错办法,段七不是软硬不吃,她是不吃威逼利诱。
只要顺着她的话,就不会激怒她!
自以为找到办法的颜浣西开始吐苦水,说自己虽然是平妻,也受人白眼,还说侯府世子之位是她谋求来的。
“可我做的一切,也是为了自己和侯府想。”
颜浣西观察着段七的神情,见她并无不悦,接着说,“大公子是不错,可惜时运不济,谁也没办法。”
“姑娘还没见过承一,他是个温柔的孩子,他本不想做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