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船队缓缓行驶在河流当中,全然未曾察觉到侧方的芦苇荡之中蹲守着几个壮汉,船上的人一应欣然准备着今天晚上的晚饭。
若是刚出发那会儿,船队大部分人都没体验过走水路的经历,因而不少人都会上甲板眺望远方。
只是现在行程已至一半,再新鲜的东西看上半个月也总会腻味,因而大家伙儿要么是躲在船舱中谈天说地,要么就是读书。
往日里瞿云意便少出来走动,今日还是因为船队要一起准备晚饭,被兴致冲冲的谢淮安拉出来一起洗着库房拿出来的萝卜、苹果之类能较长时间保存的蔬果。
好在船队是在冬季出发,天气尚且冷着,不然这些蔬菜果子也保存不了那么久。
今天天气十分舒适,冬日煦阳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期间还有略带凉意的微风拂过。
“快看那艘船!快看啊!”
“小声点!老子看到了。”
“好俊俏的两个小双儿,瞧这金贵的模样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也不知道滋味比起秦楼楚馆里如何?”
“这还用说,定是好上千百倍。”蹲守在芦苇丛后处的一个单眼壮汉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看了这么久,这船队上除了那几个外族人看上去能些,其余的都是些弱鸡,兄弟们跟我一起上,把那几艘船和小双儿都给我拿下!把那群小双儿和姑娘们全部捋回寨里给兄弟们快活一场。”
“哼!你没看到出来的那书生模样的人吗?这个时节往这个方向走的,基本上都是进京赶考的举人,有娇妻美妾在怀,还有这么多奴仆,想来家世肯定不简单,若是咱们贸然动手,指不定捅出什么大篓子。”
“这附近荒无人烟,把他们全杀了,谁还知道是我们干的?”那壮汉握紧了手中的大刀,“反正我先上了,你们这群怂货!”
话音刚落,这独眼汉子便喊着自己的几个下手一起朝船队的方向靠近。
“操,老三这个莽夫!快,大家都跟上!”
两个人一边洗着蔬果,一边聊着天,谢淮安突然感觉到身上搭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低沉的声音。
“外头有风,记得披上衣服再在外头干活。”宋群青的手绕过他的脖颈,将披风的绳结系紧。
谢淮安搓了搓被冷水浸泡,冻的有些发红的手指,在旁边的手帕上擦了擦,转过身去,直接将手塞进宋群青的衣袖当中。
感受到久违的温热,他眯了眯眼睛,颇有些享受地感叹:“好暖呀……”
宋群青则是被他的冰冷的手指冻得一哆嗦,但却没有把他的手拿出来,反而将他的手包在自己掌心搓了搓。
“不是说今日要把书全部看完吗?怎么你也出来了?”谢淮安抬头看着他,笑道。
“外头有些嘈杂,看不进去,干脆就出来透透气。”宋群青应道。
欧阳昱给他的书单他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手上的这一本就是尚未被划掉名字的最后一本,等把这一本看完,欧阳昱给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
往日里无论外头如何嘈杂,他都能够自动屏蔽专心读书,只是今日他总觉得有些心浮气躁,这才出了船舱。
谢淮安扫视了一周,见大家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一边干活一边说话,跟往日里没什么两样,就是情绪明显更加高涨。
“看不进去就算了,今日就休息一会吧,你一路上都在看书,连外头的风景都没怎么看过吧。”
谢淮安指了指周边:“你看这芦苇荡,自从进入这条江以来一路上都是。”
宋群青还未说话,旁边的瞿云意手中的果子砸在了铁盆之中,发出响声将两个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见瞿云意手中保持着握着果子的动作,但神色却逐渐不好看起来,谢淮安连忙上前轻轻推了推他:“云意,你怎么了?”
瞿云意被他的动作惊醒,嘴巴颤抖几下:“芦苇荡……”
“芦苇荡怎么了?”谢淮安担忧地看着明显不对劲的瞿云意。
“芦苇荡有水寇!”瞿云意面色惊惧,提高音量道,惹得宋群青夫夫两个都有些困惑。
突然,宋群青敏锐察觉到船边的芦苇似乎有船滑行过的动静,连忙侧头看去,心中的不好预感愈来愈甚。
谢淮安看了眼陷入回忆的瞿云意,又看了眼皱着眉的宋群青,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快,你们两个先进船舱。”宋群青轻轻推着谢淮安往船内方向走,谢淮安眼疾手快牵住瞿云意的衣袖将人一起拉进了船舱之中。
宋群青假意回房间实则从空间中摸出一套弓箭递给谢淮安,自己手上则是捧着好些个大刀。
这些东西都是他从空间的箱子中开出来的玩意儿,幸好他前世算得上是冷兵器爱好者,收一堆冷兵器在空间以备不时之需。
颜色兄弟那儿他已经在出发前就给了,整个船队可以说主要就是靠他们来保护。
“不好了,宋少爷,是水寇!”一个船员惊叫道。
船舱内的宋群青眸色一凝,轻声让两个双儿躲进屋中,自己则是一掀帘子走了出去。
就见自己一整个船队已经被七八艘小渔船所包围,每艘渔船上都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