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自己和秀儿的故事,李天宝长叹了一口气:“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执着,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宋群青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和蹙着眉的谢淮安对视一眼,便知道对方和他有一样的感觉。
宋群青昨日才租下铺子,只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告知自己亲近的人,比如宋家姐弟和李天宝。
但李天宝昨日上午和秀儿见面的时侯,自己还并未去城西看铺子,那秀儿又是从谁哪里听到他要开铺子的消息?
他拜托狄文德帮他去码头附近挑铺面,自己也并未去码头实地看过铺子,就算是要开新铺的消息传开,主角也应当是狄老板才对。
而且,秀儿再喜欢钻研吃食,也不至于这般没有分寸感,总是明里暗里地从李天宝那儿打探具体做法。
结合李天宝所说的秀儿身份,宋群青已然差不多能猜测出真相了。
但想到李天宝话里话外藏都藏不住的喜爱之意,宋群青有些为难,不知道是否要把他猜测的事告知李天宝。
李天宝性格聪明伶俐,他在叙说过程中就察觉到两人的表情正在慢慢变得冷淡,等听完后更是双双皱着眉。
知道两人不可能是对自己不满,那他们表情变化针对的对象就只有秀儿了。
看来明眼人都知道秀儿有很大的问题,只有他他还装瞎,不愿意面对事实。
见宋群青欲言又止,李天宝转回了身体,背对着他语气平静:“群青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于是宋群青便把自己的猜测全盘托出,边说边观察李天宝的神情。
本来还担心李天宝会接受不了,却没想到他神色如常,回头朝两人笑了笑。
“其实,我心里也隐约觉得她不对劲,但是她是我在县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我不想把她想成那样的人。”
李天宝弯了弯嘴角:“不过,估计她也没把我当成朋友吧,不然也不会不考虑我难处,而是拿我们的友情来威胁我。”
谢淮安从背后拍了拍李天宝的右肩,试图安慰他道:“也许,只是我们多心了。”
李天宝的背弯了下去,无奈地摇头:“群青哥所说的估计就是真相,她接近我估计是为了从我这儿打探配方,毕竟表现的挺明显的。”
每次他试吃之后给出评价时,秀儿都会表露出十分明显的失望,还用盈满泪水的眼眶祈求地看向他,希望他主动说出做法的欲望一览无余。
他握住缰绳的手越来越紧,任凭粗糙的茅草绳把自己的掌心摩擦出一道道勒痕
少年真诚的心被肆意践踏,怎么可能甘心呢?
正用缰绳摩擦带来的痛来发泄自己心中的火气,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按住了他的动作,把缰绳从他的手中夺了过去。
李天宝顺着手往上看,才发现是宋群青,他有些别扭地侧过头。
随后仰起头朝向天空,意图让眼眶里的泪水倒流回去,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狼狈。
宋群青接过了赶车的活,见状也不戳破他,而是让他慢慢消化情绪。
等几人快临近县城之时,李天宝已经恢复平静,只是眼眶还略微发红。
“群青哥,你刚刚说的那个县丞的儿子,之前在市集开摊抢我们生意的是不是也是他?”李天宝看向宋群青。
“是他。”宋群青回答,有些讶异李天宝的机敏。
“真是无耻,尽使一些下流的招数。”李天宝愤愤道,这股怒火不知道是对着秀儿还是对着曾玉翰。
他接着道:“那群青哥你有没有想好怎么对付他们。”
“本来我是想找人将计就计的。”宋群青顿了顿,“但如今有更好的人选。”
李天宝知道宋群青在指自己,他犹豫了片刻,毕竟他是真心对待秀儿的。
但转念一想秀儿对他的欺骗和耍弄,心也硬了起来,朝着宋群青点头道:“那就我来吧,群青哥你直说要我怎么做。”
宋群青将手伸进衣襟当中,实际是将空间中早就准备好的配方用意念取了出来,当作是自己从衣襟中拿出来的。
他旁边的谢淮安则是疑惑地看了一眼他的衣襟,这里之前有放东西吗?而后他摇了摇头,也许是自己记错了吧。
宋群青将配方递给李天宝,同时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放心吧,我一定办妥。让那什么曾付出代价,知道我们是不好惹的。”李天宝哼哼道。
*
等到月末,胭脂铺的老板将行当都搬走了,只余下一室空荡,宋群青这才开始装修自己的新铺子。
上午摆摊,下午装修,一天安排的满满当当。
他在摆摊的时候放出消息,告知自己的铺子要在中旬左右开张,到时候还会推出新吃食,希望客人们能去新铺子支持他。
等有人问起铺子的位置之时,除了宋群青摊子上的那些不差钱又爱吃的忠实顾客,直言自己开张那日肯定过去试试味道。
其余的大多数得知消息的客人都态度模糊,只是客气笑着道有机会一定过去。
毕竟客人们基本都住在城东,而宋群青的铺子开在城西,城东和城西之间的距离可不近。
走半个时辰就为了吃上一